這一疊鈔票,最起碼有個兩三千塊。
大概就跟二十一世紀的十幾萬塊一樣,具有極大的誘惑力。犯法的事兒已經做了一半,無非是再多一個罪名,況且不一定會被發現,幾個人開始蠢蠢欲動。
趙母目瞪口呆地望著京都來的外甥女,簡直可以稱之為可怕了。她現在就是有心兌現給陸小芽的承諾,隻怕無能為力,形勢已經由不得她控製了。
淩香得意的笑了,用最天真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我見不得太血腥的東西,這樣吧,你們先一起挖個坑,然後把她埋進去,這些錢全都歸你們的了。”
她一邊說,一邊把包裡更多的現金都往外撒,洋洋灑灑地散落一地。
剛才還猶豫不決的幾個人個個目露貪婪,頃刻間,你推我打、爭先恐後地撿錢,場麵一度滑稽可笑。
人性的弱點不正是源自於金錢與貪婪麼。
他們隻不過是普通人罷了。
淩香輕蔑地笑著:“不用搶,事成之後,我還會給你們更多的報酬!我家裡最多的就是錢。”
“瘋了,瘋子……”趙母一臉的難以置信。
淩香靠近她,說:“舅媽,咱們現在是一根藤上的螞蚱,你想退出,來不及了。”
燕子被隨意地擱在地上,陸小芽折跪在她身邊,目光充滿著憐惜與擔憂,卻沒有著急喚她的名字。
驀地,陸小芽站了起來,抬眸,出乎意料地衝著淩香笑了,那笑容竟帶著幾分嘲諷和憐憫:“淩香,你做那麼多,都是白費力氣。就算沒有我,魏澤楊永遠都不會喜歡你。你驕縱狠毒、表裡不一、內心醜陋、自私自利、你覺得你那點配得上魏澤楊?”
“住嘴!”
淩香臉上的天真與甜美徹底撕破,麵容瞬間扭曲,眼露憎惡:“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狐狸精,你去死吧!魏大哥不會知道是我!隻有我配得上他,你們都不可以!”
“是嗎,我看你在自欺欺人吧。你家和魏家關係再好又怎樣,在京都腆著臉說自己是魏澤楊的未婚妻,結果被澤楊揭穿,京圈裡的人哪個不在笑話你,倒貼不要臉!我要是你,乾脆躲在家裡彆出門了,省得給父母抹黑……這輩子、下輩子魏澤楊都不會娶你,更不會多看你一眼,因為他愛我,他心裡隻有我一個人!他會替我報仇的,你的下場一定比我淒慘百倍、千倍、萬倍!你永遠鬥不過我,你就是一個失敗的女人!”
陸小芽毫不吝嗇貶低之詞,將所有難聽的話全部用在她身上,麵容又是譏誚嘲諷兼之輕慢,連在場的其他人聽了都感覺到挑釁和激怒,更彆提當事人淩香了。
此時淩香滿臉陰沉,怨氣攻心,她的嫉妒與憤怒已經戰勝了所有的理智。
她激動地衝到陸小芽麵前,眼眸通紅赤血般,快準狠地掐住了陸小芽的脖子:“不準、不準你這個賤人再說!你給我閉嘴!去死!”
陸小芽節節往後退了十幾步,直到窒息感越來越強烈,她被迫地梗著脖子,仰頭,青筋突起,眼睛死死地瞪著對方。
她艱難地開口:“你……做夢……”
淩香的指甲又長又硬,甚至嵌入了周圍的皮膚裡,她本人已陷入了魔怔之中,完全忘記了本來的計劃,雙手指腹越收越攏,眸光腥紅暗沉,凶光畢露。
憤怒中的女人即便看上去再柔弱,能爆發出的力量不容小覷。
其他人呆呆地看著,沒有要去幫忙或者插手的意思。
人家自己出手了,誰也不會多事。
陸小芽的臉色已經漲成了青紫色,如果再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就要陷入昏迷中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眼前越來越黑……手裡的繩子就差一點點,就能解開了……
此時淩香的眼神已經到了癲狂的地步,麵目猙獰,如同地獄裡的惡魔,嘴裡詛咒道:“你給我去死!”
突然,她的手,不能動了。
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遏製住,一陣劇痛襲來。
“魏……魏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