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果真是他的女兒!
怎麼說呢?剛開始是驚喜激動的,恨不得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陸小芽,但是當電話撥通的時候,喉嚨裡如同被掐住了似的,怎麼都說不出口來。
是他害了小芽,害她那麼多年頂著未婚先孕的名聲!
他曾經無比嫉妒同她生兒育女的男人,從未想過也許她是非自願的,所以始終不願提及,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那個不負責任的混蛋!
陸小芽和燕子受過多少苦,遭受多少白眼和非議,隨便問一個西井村的村民就知道。
他發現自己從未刻意地去調查她,了解她,他見到的都是她堅強勇敢的一麵……他錯得離譜。
每每想到第一次燕子掉河裡,母女倆餓得皮包骨的初次見麵,他的心開始不住地疼痛與痙攣!
他為什麼不早一點去雲彩縣找她和燕子!他什麼要輕信父親的一麵之詞!
他太自私了!
如此自私的他,在外恣意活了五六年的他,要如何求得小芽和燕子的原諒呢?
香煙忽明忽暗,將魏澤楊臉上的煩躁與猶疑,襯得越發的晦暗,苦澀難言。
……
翌日,陸小芽發現自己好端端地睡在了兒童房,衣著整齊,竟是累的連什麼時候被挪過來的也不知道。
燕子不在,樓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想來小丫頭已經自己穿戴洗漱好。
她連忙找了一件淺咖的套頭毛衣和一條牛仔褲穿了上去,頭發紮了簡單的馬尾,快速地下樓,看見燕子又跟小白在嬉戲。魏澤楊站在旁邊,一身休閒裝,有一種長身玉立的感覺。
陸小芽下樓梯太快,發現腿還有點酸,停下來緩一緩,“你們倆早飯吃了嗎?”
燕子轉頭抽空看了她一眼,又專注地盯著小貓咪,“媽媽,我在喂小白吃貓糧,他可喜歡啦。”
魏澤楊眸色一亮,飛快地走過來,體貼地問:“還疼?”
陸小芽微窘,心虛:“在孩子麵前彆提這個。”主要曠得太久,一下子太勤奮真是有點受不住。
“她沒聽見,也聽不懂。”魏澤楊哂笑,“廚房裡煲了湯,喝一點?”
“你煲的湯?”陸小芽詫異。
“嗯,最近學的。”
魏澤楊去廚房盛了一些出來,是排骨胡蘿卜湯,香味撲鼻,而且湯頭已經熬出了奶白的感覺,至於其他精致的點心,都是前一天買好,在蒸籠裡蒸過拿出來的。
陸小芽笑盈盈地看他,魏澤楊絕對不是居家男人一掛的暖男,怎麼看和圍裙鍋碗瓢盆都有違和感,十指不沾陽春水,卻偏偏學了很多技能,自己到底是上輩子修的什麼福分啊!
燕子喝了幾口,上癮了,“魏叔叔,真好喝。”
“明天魏叔叔還給你煲,好嗎?”
“嗯。”燕子咬了一塊排骨,表情十分的滿足。
魏澤楊今天原本想帶燕子去遊樂場的,結果陸小芽說:“先去看朱妹吧,她孕期的反應比較嚴重,我有點擔心。”
“好。”
“你要是公司有事,先去處理吧。”
“嗯。”
至於燕子小朋友,張了張嘴,鎖著眉,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遊樂園她想去,胖姨她也同樣想看
魏澤楊開的還是昨天那輛越野車,先送她和燕子過去大壯他們的新房。
陸小芽坐的是後座,因為考慮到小朋友沒有安全座椅,怕她亂動。窗外,大樓鱗次櫛比地拔地而起,感覺每次來,海城都有變化,越來越好。
“你沒睡好嗎,黑眼圈那麼重。”她這會兒注意到魏澤楊眼底有一圈青黑,她倆難道不是同一時間睡的嗎?陸小芽主要是心疼他,不想魏澤楊熬夜,年紀輕輕的又是胃病又是工作狂,再把身體熬壞了怎麼辦啊!
“一個人睡不著。”
“……”
怎麼還有點委屈上的感覺。
陸小芽想笑,他可真不適合撒嬌,轉而問:“我記得你昨天,說有什麼事兒要告訴我?”
魏澤楊的眸光一閃躲,神情明顯不自然了一下,“我昨天想問……這輛車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