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一場硬仗要打,她要以最好的麵貌展現給大家。
一早上,除了梳妝打扮之外,她做了兩個食盒的精致點心,低配版的蛋黃酥,雪花酥,一個八寸左右的水果蛋糕。魏澤楊事事想的周到,在四合院的廚房專門隔了一塊區域給她做烘焙室,電烤箱,冰箱以及各種模具一應俱全。嚴格說起來,她還是第一回在四合院做蛋糕和點心。
為了保持最新鮮的口感,陸小芽特意選擇早上做。
魏家本就富裕,什麼山珍海味沒嘗過,何種綾羅綢緞沒穿過,禮物自然是稀奇又有誠意的好。
大概十點左右,魏澤楊準時來接她和蹦蹦跳跳的燕子,開的是一輛紅旗小轎車。
陸小芽記得顧城也有一輛,非常拉風。
魏澤楊在車子方麵是很隨意的,更多的時候,他直接打出租或者步行,跟那些京都的紈絝子弟是截然不同的。
魏家的老宅其實跟陸小芽的四合院距離沒多少遠,二十分鐘左右便到了,是最接近故宮的一批居民住宅地。
這裡頭,不管房子多破多爛,寸土寸金,往後隻管數錢吧,都是以億元為單位起步的。
陸小芽十分豔羨地從窗外看去。
魏澤楊忽然問她:“你不是說想買四合院嗎?”
陸小芽點頭,“是啊,這邊大概多少錢能買到一套啊?”
魏澤楊說了一個大致的範圍,幾萬塊到幾十萬不等吧,也看大小的。
陸小芽想了想,大概幾個月,她就可以去看房子了,趁價格還沒暴漲,趕緊下手,能多囤幾套是幾套。明年她肯定不隨便拿錢投資了,除非自己的身價超過百萬。
車子停在一條寬敞的馬路邊,兩邊已然停了好幾輛豪車。
走幾步,是異常氣派的朱紅門前,院牆綿延,雕梁畫棟,門口有兩頭異常威嚴的獅子,中間的牌匾寫著魏宅兩個字,門欄兩邊分彆貼著對聯,上麵的字筆走龍蛇,頗有風骨。
陸小芽推斷,應該是個占地麵積超過五六百平米的院子,至於幾進幾出,有幾間客廳啊耳房啊廂房啊,她也沒什麼頭緒,建築係的同學比較擅長研究這種老房子吧。
魏澤楊介紹說:“是清朝時候的建築。”
陸小芽腦中浮過價值連城四個字。
燕子從兩人中間探出腦袋,局促地問:“魏叔叔,爺爺奶奶凶不凶啊?”
魏澤楊直接把她抱在懷裡,笑著說:“不凶的。燕子那麼聰明可愛,他們會喜歡你的。”
其實關於燕子今天過來,陸小芽心裡也有疑慮,因為魏母明確的表示過不接受她的女兒,她擔心燕子會受委屈。
可魏澤楊卻給她吃了定心丸,她也相信身邊的男人,能夠處理好一切。
三個人剛剛走上台階,裡麵有一個中年男人迎了出來,“澤楊少爺,你回來了……”
褂子,吊三角眼,儘管在笑,給人一種不是很舒服的感覺。
他的視線落在了陸小芽和燕子身上,閃過一記不自然,隨即道:“快進來吧,老爺總念叨著呢。”
陸小芽認得他,他就是上次來蛋糕店‘鬨事’,又裝逼又盛氣淩人的那位。
她一下子明白過來了,所以那天車裡的人,應該是魏父無疑。
魏澤楊沒有接話,反倒是目光淩厲,聲音沉了下來:“海叔,你雖然名義上是我們家的管家,可到底是沒出五服的親戚,她們是我最親密的人,也是我父親和母親的客人,我希望你能尊重她們。”
陸小芽沒想到魏澤楊會生氣,不過管家把她跟燕子忽略掉,不打招呼的樣子,除了沒禮貌,便是一種骨子裡的蔑視與瞧不起,正如那天晚上在蛋糕店裡一樣。
那麼管家的態度,是不是代表魏父魏母的態度呢?
陸小芽微微思索著。
聞言,海叔變了臉色,誠惶誠恐地道歉:“這位女同誌和小同誌,剛才是我失禮了,這兩天太忙了,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請見諒。”
陸小芽觀察此人明明不情願,頃刻間態度派若兩人,分明是個能屈能伸的狠角色,可魏家家大業大,能當上宅子裡的管家,定然是個有能力有手段的人物。不就是笑裡藏刀麼,誰不會啊!
陸小芽眯眯笑著:“管家是吧,不妨事。”就是因為他改的快,才讓陸小芽提防著。大家庭裡,肯定有什麼利益相關,她同魏澤楊在一起,一定損害了很多人的利益,惹了很多人不快。
燕子還傻呼呼地喊了一聲伯伯。
陸小芽心裡頭翻了一個白眼,又不能教孩子沒禮貌。算了算了。
待他們進門之後,三個人沒有看見的是,管家臉上的惶恐消失得一乾二淨,眼神漸漸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