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姨娘笑了,王氏這表麵功夫做得像模像樣,不知的以為是個善人。
吃了晌飯,小丫鬟正撿桌子,徐媽媽由外進來。
二人就去了裡間。
徐媽媽道:“老奴在大門上等,這小栓子爺派了差,等了一晌午才見人影,問他不說,後來老奴給了銀子,說是明杏出來傳的話,說姨娘讓他去唐府捎話,找唐大爺來府上有要緊事,還說打死不能說出去,明杏囑咐的。”
果然是這明杏丫頭不假。佟姨娘抬起頭,朝窗外看了一眼,正巧明杏從屋裡走出來,手裡端著個盆子,在院子裡涼曬衣衫,佟姨娘瞧著她胸脯飽滿,衣衫鼓脹,身上薄衫緊裹皮肉,似要漲破。
暗想,這丫頭發育得太快,徐媽媽在一旁,看主子朝窗外看著什麼,也朝窗外看去,自言自語道:“這丫頭不大對勁,老奴看她這身形像已婚婦人。”
徐媽媽畢竟長了幾歲年紀,一眼就叨住破綻。
佟姨娘眼光望著窗外,道:“盯緊她。”
次日
佟姨娘早上去王氏上房請安時,就聽賈成仁和王氏二人說起王氏的父親慶壽的事,賈成仁道:“五月十八是嶽父壽日,壽禮不能薄了,總算國喪禁令已過,借著嶽父慶壽好好樂一樂,悶了這些日子,她姐幾個都帶上。”
又看看婉兒,目光柔和道:“婉兒總沒出去過,也一起去吧!”婉兒自有了身孕,賈成仁便格外關照。
王氏道:“既是婉兒也去,鄒姨娘和佟姨娘也都跟著去吧,人多熱鬨些。”
賈成仁想了下,都是這一房的人,去多了顯得重視,朝佟氏和鄒氏,婉兒幾個道:“三房的人就都過去,留幾個下人看家。”
五月十八這日
一早就,三房人等穿戴整齊,由賈三爺和太太王氏領著浩浩蕩蕩奔王氏娘家慶壽去了。
主子下人七八輛車子坐得滿滿的,車子行至商街燈籠市口,佟姨娘從車窗朝外看,街道寬闊,兩旁店鋪林立,人流如織,熙熙攘攘,一片繁盛景象,想這朝是個盛世,百姓安居樂業,還好沒穿到亂世,受顛沛流離之苦。
不出半個時辰,就到王府門前。
賈家一家人來得早,直接去了內宅,先去堂上與王氏的父親叩頭拜壽。
客人陸續到了,王祭酒在朝甚有威望,朝中大小官員紛紛攜家眷前來祝壽。
王氏和賈成仁一個在前廳招待男客,一個在後宅招待女客。
酒席宴上
佟姨娘和鄒姨娘,被安排在王府姬妾的席上,惠姐和嫻姐和王府姑娘們一席,隔著兩三張桌子。
佟姨娘留意這些女人言談舉止,好些東西是要學的。
她目光落到臨桌的兩個婦人身上,這二人大概是王府內親,說著悄悄話,還不時朝她撇一眼,女人總是敏感的,她直覺這二人是在議論她。
她排除周遭紛擾,仔細聽,其中一個上了幾歲年紀的婦人朝她這邊遞著眼色,對略年輕點的婦人,道:“看那邊坐的不是姓佟那狐媚子,想當年把我們姑爺勾得神魂顛倒。”
那年輕點的婦人也朝這廂看,道:“就是為了她,姑娘先頭懷的哥兒才掉的嗎?”
那年長的氣不平道:“可不是,她生庶子時,姑爺鬨著要抬平妻,當時我們姑娘正懷著身子,生生氣得胎掉了,可惜是個小子,手腳都長齊全了,這姑爺才不鬨了。”
年輕婦人道:“難怪姑娘好幾年才又懷上,生了軒哥,足足比這庶子小了四五歲。”
佟姨娘暗道:難怪王氏看自己的眼神不對,這恨深深根植在心裡,無法拔除。
設計陷害,想置她於死地,恐怕這事不算完,不單單隻讓她失寵這麼簡單,一個女人切膚之痛莫過於失子之痛。
她今後萬事要小心。
那兩個女人不說了,又轉向彆的話題。
佟姨娘無意朝惠姐桌子上看一眼,惠姐座位上空空的,鄰座也空空無人,她以為惠姐出恭。
過半個時辰,還不見惠姐回來。
佟姨娘有點納悶,這惠姐個性張揚,素愛熱鬨,這場合怎麼會躲出去。
她有點心神不寧,裝作出恭離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