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關心地道:“姑姑,有事?”
佟氏笑笑說;“沒事,我在裡麵嫌氣悶,出來走走。”
二人邊說邊進去了。
從盧府回來,佟氏小轎子路過佟家,月娘和二娘下了轎子,佟氏卻沒下去,命小轎子直接拉去大雜院,自己住的地方。
一進外屋門,佟氏冰冷的心,有了點暖意,屋子裡熱哄哄的,原來是徐媽媽怕她吃酒回來冷,把小屋火炕燒得滾燙。
看她進門,徐媽媽迎出來,慈祥地笑道:“主子今兒酒吃得如何?大奶奶的夫婿還好吧?”
佟氏有心事,敷衍道:“還好。”
就進裡屋。
徐媽媽跟進來,幫著她脫了外麵的大衣裳,道:“主子炕頭上坐,主子摸摸這火牆我燒得可熱乎了。”
就又幫著佟氏脫了繡鞋上炕,徐媽媽看著她的臉道:“老奴煮了小米稀粥,給主子盛一碗去,老奴怕主子吃酒肚子裡空,特特煮了。”
看佟氏也沒反對,就出去灶間,洗了個碗,盛了大半碗清亮亮的米粥。
端著放在炕桌上,佟氏跟前,道:“主子趁熱喝了,暖暖脾胃,去去寒。”
佟氏不想拂了徐媽媽好心,隻好拿起勺子肴了一口,慢慢送到嘴裡,有一搭沒一搭吃了兩口,就放下。
徐媽媽瞅著她的臉道:“主子氣色不好,是生病了?”說著,爬上炕,摸摸她的頭,自由自語道:“不熱啊?”
又道:“主子是有什麼事?”
佟氏憋不住,就把戚氏找她說的話,告訴了徐媽媽一遍,好看的:。
徐媽媽一聽,驚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道:“難不成哥兒在那女人手裡?”
佟氏垂頭低語道:“我想是吧!不然她怎會提及,還約我見麵。”
徐媽媽又驚恐地道:“那女人沒把哥兒怎麼樣吧?”
佟氏為安慰徐媽媽也為安慰自己,道:“應該會善待,不然她也不會約我見麵。”
徐媽媽聽說,臉色這才緩過來點,憂慮地道:“但願哥兒沒事,就是那女人提什麼,主子也一定要答應,天大的事也沒有哥兒要緊。”
佟氏毅然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徐媽媽突然又緊張起來,道:“不是要故意搓折主子吧?”
佟氏不答,真就是那樣她也隻有受著,任她擺布。
二人心懷忐忑,一宿無眠。
次日,一上午,佟氏都心不在焉,她不知那女人要用什麼手段對付她,對付幀哥。
徐媽媽暗暗躲在外間抹眼淚。
天時沒到正午,佟氏就收拾利落了,趕奔茶樓。
沒想到她去的早,戚氏比她去的還早,佟氏進門時,茶博士迎著她,道:“夫人,樓上請。”
佟氏就沿著木樓梯上去。
掃了一眼,樓上無閒雜人,隻有一對男女坐在靠樓梯邊上,卻隱約看見遠處戚氏坐在一角落裡,雖正午,戚氏旁邊的窗扇卻擋著厚重的簾幔,戚氏被黑暗籠著,隻能從模糊的輪廓辨出那裡坐著個女人。
佟氏心提起來,惴惴不安,強自鎮靜走過去。
黑暗中飄來一輕得不能在輕的聲兒,“早,佟夫人”
佟氏按下慌亂心情,在她對麵坐下。
近距離對視,她恍惚見戚氏臉上帶笑,笑得邪魅嬌嬈,這笑讓人看了也許是光線的關係,身子發冷。
戚氏開口,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清柔柔,道:“你納悶我找你何事?”
說吧,蔥管樣的指尖,把桌上的東西往前推了推,佟氏低頭,是一張素白的紙箋,光線暗,佟氏隻看見上麵有字,戚氏那聲兒又飄過來,“你仔細看看上麵寫的什麼?”
佟氏頭壓低湊近一看,腦子轟然一下,字跡模糊什麼也看不見了,原來暗處白得瘮人的紙上隻有黑黑的三個大字,“娘救我!”
整張白紙隻這一句話,佟氏肝膽俱裂,好半天,抖著身子道:“你把幀哥怎麼樣了?”
對麵風一樣軟的聲兒再次傳來,“我沒怎麼樣,隻是你若不按我說的辦,那就不好說了。”
佟氏抖衣而站,急道:“你想怎樣?”
戚氏看見她的反應很滿意,身子往前探了探,不緊不慢向是說著與己無關的事,道:“你和你兒子換,怎麼樣?我們重新寫一張賣身契,隻是換上你的名字。”
佟氏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