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街裡,佟氏看道旁不少掛幌子的客棧,這裡流動人較多,因此,客棧三五步便是一個,佟氏早就想好先找個客棧住下,然後,慢慢找租處房子暫住,日後等邵雲海消息,若一直無消息,看看此處能否落腳,如不行再慢慢考慮彆處討生活。
車子進城起,放慢速度,佟氏找了處乾淨的門臉,命車子停下,付了車錢,叫車子原路返回了。
佟氏進去,裡麵坐著一個中年婦人,佟氏看她麵善,問:“有空房間嗎?”
那女人忙熱情地笑著道:“有,我領著夫人去看看,相中那間。”
佟氏選了兩個朝陽的房間,還是禎哥和鄭堅住一套,佟氏要了一間大的,和春花,徐媽媽三人住。
稍事歇息,佟氏就招呼鄭堅哥倆出去吃東西,也借機熟悉臨青州城,春花一路有點沉默,佟氏知道她的心理負擔,春花前兩日走路有點彆扭,這幾日看樣子恢複了,走路自如多了。
佟氏想鄉下女子常年勞作慣了,若是大家閨秀定是不能很快恢複,即使身子很快恢複,心裡承受不如鄉下女子,春花沒有尋死念頭,佟氏就放心了。
到了個新的地方,對春花來說,心情好多了,臉上憂戚慢慢淡了,兩個男孩子在前走,佟氏扯了她的手在後,徐媽媽跟在二人身後,佟氏遇見熱鬨指給她看,說過兩日量兩套衣裳給她,春花心情逐漸好起來。
幾人找了個小飯館,趁著吃飯功夫,佟氏和店夥計問起,這臨青州一帶租房哪裡便宜一些,夥計道:“新城都是富貴人,書生清高之人住,舊城房租相對便宜一些,但舊城不太平,魚目混珠,地痞市井閒漢集聚之地,治安混亂。
佟氏三個女人和兩個半大孩子,還是找個安全所在,寧可多付些租金。
吃了飯,回客棧歇息一晚,二日,佟氏就找春花陪她出去找房子租,雇了小轎,直接拉到新城,佟氏拉她出來時想讓她散散心,走了大半天,沒有太合適的房子,隻好等二日在出來尋。
回到客棧,正好徐媽媽和二個小子都沒吃飯,徐媽媽中午買了點吃食回來,三人將就吃了。
佟氏一天走累了,就近找了個小店吃了晚膳,那家小店老板娘人熱絡,看這家裡都是孩子和女人,驚奇問起,佟氏說從京城過來,投奔親戚,親戚搬家了,撲了空,先找個客棧住下,透漏出想租個房住。
這女人熱心腸,道:“前一陣子我有個親戚說有個房子要租,在新城一帶,你要是不嫌房租稍貴一點,二兩銀子就租,他不缺錢用,放著也閒放著,我問問他家房子租出去沒有,若沒租出去,我和他說說,算你便宜點,你這沒個男人,女人孩子也不容易,其他書友正在看:。”
佟氏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忙道謝道:“謝謝大嫂,遇上好心人了。”
這話說過,佟氏等了兩天也沒信,佟氏和春花就又出去找房子,直到天色很晚才回來,一進門,徐媽媽道:“旁邊小飯館的老板娘來找你,說她親戚租房子的事。”
佟氏轉身朝外走,徐媽媽跟前後麵道:“主子,喝口水,吃了飯在去吧!”
佟氏邊往外走,邊道:“等一會回來在吃。”
佟氏去時,那小飯館老板娘趕上飯口正忙活,見她進來,邊抹桌子邊道:“等一下,我忙完在跟你說。”
說著,就扔下手裡的抹布,招呼門口才進來的兩位客官,佟氏走過去,拾起她丟下的抹布,抹乾淨桌子,又極有眼色地幫著收拾,掃地,招呼客人茶水。
那大嫂一個人忙活,還要去後麵廚房炒菜,佟氏就在前麵招呼人。
直忙到飯時過去,才歇手。
那大嫂看人都走了,就剩下牆角一張桌子,酒菜已備齊,就騰出空來跟她說話。
拉了她找個空桌子坐下,大嫂道:“妹子,我看你動作挺麻利的,不如上我店裡幫忙,原來雇了個人來著,這些日子家裡丈夫病了,回老家在沒回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佟氏道:“家裡沒有什麼人幫忙?”
那大嫂咳了聲,道:“孩子上學堂去了,孩子的爹原來是個秀才,那年進京趕考,在也沒回來,那時我肚子裡還懷著孩子,上有老下有小,日子那個難,這幾年好了,公婆相繼去了,孩子也大了,幸虧我做得一手好菜,不然不知怎麼過活。”
佟氏道:“人生下來,享福和遭罪都是有定數的,大嫂以後的日子順暢。”
那大嫂笑著道:“還是這妹子會說話,你來幫我幾日如何?等我找到人你在走,工錢按天算,你租的房子我給你說點好話,讓她算你便宜點,那是我親嫂子娘家的房子。”
佟氏看她這麼說,一想咋來人生地不熟,能幫襯的就幫襯,也能念個好,將來有事情總比一個人沒認識強,就道:“好,我就來幫兩天,等你這小飯館來人,我在走。”
那大嫂歡喜地道:“妹子可真幫了我大忙,你看我這一天忙的,腳不沾地,明個我騰出空就帶你過去看房子。”
就這麼說定了,佟氏回客棧。
進屋裡,看幀哥和鄭堅都在,幀哥道:“娘怎麼才回來,飯菜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