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端起碗往出走,道:“我拿去鍋灶上熱熱。”就借了店家的鍋灶,重新熱了。
春花就去給她打水,佟氏洗把臉,春花把水倒了,徐媽媽熱了飯菜回來。
佟氏就吃起來,走了一大天,又在飯館裡幫了半日忙,著實餓了,徐媽媽心疼地道:“主子去問租房子的事,怎麼去了這麼久?”
佟氏嚼了口細麵饃饃,喝了口湯,咽下去,才道:“她小飯館沒有幫手,我幫她忙活一會,那大嫂一個人也挺不容易,讓我過去幫兩天,等她找到人我在走?”
徐媽媽馬上反對道:“那怎麼行,主子是金貴身子,哪能上她飯館幫工,要去也是老奴去,。”
佟氏道:“如今這樣,什麼主子不主子,能掙口飯吃是正經。”
這時,一旁沒說話的春花道:“讓我去吧,嬸子事多,我呆著也無事可做,閒著難受。”
佟氏看著春花又看看徐媽媽道:“我是這麼想的,如今先找個住處,我看看能不能做我家傳脂粉生意,到那時,除了幀哥和鄭堅要上學堂,我們幾個人就要忙活自己的活計,春花要幫就先幫她幾天,等我找好住處,房子拾落利索,搬過去,就開始乾。”
徐媽媽道:“主子這個想法使得,不能坐吃山空,將來幀哥和鄭堅要上學堂束脩費,也要銀子。”
商量完,當晚無話。
二日,起早趁著小飯館沒卸下門板,佟氏找那大嫂去看房子去。
道雖不遠,可走起來也要一兩個時辰,大嫂小飯館怕耽誤生意,佟氏忙就雇了個轎子。
二人坐上,一炷香功夫就到了。
那大嫂住的地方是不歸老城也不歸新城,是個挨著路路和水路碼頭,因此混雜之地。
而這新城卻是街道整潔寬闊,大概是有錢人富商書院學子們居住之地,佟氏還有一層考慮,幀哥上學堂,官府辦的,離得近,比較便利,刮風下雨,幀哥上學也少遭罪。
小轎下來主道,在次道邊上有一戶關著的門戶,那大嫂上前叩門,裡麵走出一個比那大嫂年長幾歲的婦人,那大嫂道:“租房子的人我給你領來了。”
那婦人一聽,忙賠笑道:“看房子的,裡麵請,我這小院子極是清淨的,這大妹子保準能相中。”
說吧,敞開大門,讓佟氏二人進去。
佟氏看這小院子上房三間,東西廂房有五六間,院子不小,收拾得齊整,院子裡種著花草,一片玫瑰花開得嬌豔,佟氏先取中這個,做胭脂原料需要玫瑰花的,自己若租下來,也能在院子裡養玫瑰花,省得在外麵進原料。
上了台階,進到屋子裡看看,雪白的牆,新油的炕,透著乾淨。
佟氏問價錢,月銀才二兩,心裡盤算,就這幾日自己找房子,房租都貴,且鬨市人吵,那大嫂看她猶豫沒說話,忙就跟她嫂子商量看在她麵子上,降點房租,那婦人躊躇一下,一咬牙,便道:“在算你便宜點,少算你三百文錢。”
佟氏痛快點頭答應,付了定金,講好明個就收拾。
佟氏想早一天省了一天的店錢。
交割完,大嫂就忙忙趕回去。
佟氏說了讓春花頂替自己去幫忙。
那大嫂對那日來吃飯的姑娘有點印象,問:“未出閣的大姑娘能做得慣這醃膩活計?”
佟氏道:“我這妹子身板結實,乾活實在,你用上就知道了。”
二人,各得其所,心裡高興。
佟氏又閒聊問起臨青州城裡有沒有一個富戶,姓邵的人家。
那大嫂想了半天,搖搖頭,道:“我們這臨青州姓邵的多,不知妹子說的是那家?”
佟氏道:“孤身一個,沒有娘子。”
那大嫂認真回憶一下,還是搖搖頭,道:“不知道,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