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子滿月,該起名字,邵雲海提筆在紙上寫了兩個字:鬆、柏。。
拿起來給佟氏看,問:“這兩字可好?”
佟氏看了,默念:邵鬆、邵柏。嚴冬挺立的勁鬆。
佟氏一向是夫唱婦隨,凡事邵雲海說好,她必應和,道:“這兩個字不錯,我們孩兒有名字了。”
遂傳諭下人們知道,兩位小少爺,一位喚作邵鬆,一位喚作邵柏。
二子百天,邵府大擺筵席,臨青州的大小官員,商戶,都登門賀喜。
袁知府和夫人攜重禮前來賀喜,如今無人不知太子的側妃為皇室產子,而這佟氏側妃正是邵夫人的侄女,佟氏一門無疑是新貴,朝堂內外一顆耀眼的新星,皇上預封賞佟家,佟維國入朝為官,佟側妃上書,叩謝龍恩,並婉拒,言商戶人家,不懂朝廷大事,有負皇恩。
佟氏接到家信,讚同哥哥的做法,朝堂曆來血雨腥風,還是安心做百姓,日子富裕滋潤,又不用整日提心吊膽。
這消息袁知府老早便知道,正苦於送禮無門路,邵雲海雖巨富,畢竟是一方百姓,且在自己所轄內,貿然行事,隻會讓人看出乃勢力之人,偏巧邵家得子,袁知府打聽著,雙生子才一降生,便迫不及待送上厚禮,這百天,袁知府夫婦第一個就到,袁知府拉住邵雲海儼然親兄弟一般,邵雲海何等精明,焉有不知他所為何來,隻是裝糊塗,誰也不提朝堂之事,其他書友正在看:。
可是袁夫人不是官身,就沒有袁知府那等城府,扯著佟氏,噓寒問暖,從上到身體康泰下至小兒哺乳,事無巨細,一一叮嚀,儼然長姊自居。
佟氏心裡好笑,卻也不說破,拿出精神來著意敷衍。。袁夫人扯住她的手不放鬆,說著說著,便附她耳邊道:“聽說朝中正準備睿王登基大典,睿王不日登基。”
說完,盯著佟氏的眼睛,佟氏麵色卻平淡如水,睿王登基,月娘母以子貴,必將成為除了皇後,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可隨之而來,後宮三千美人,睿王還會像從前一樣對待月娘,佟氏不像袁夫人想象的高興。
看佟氏淡淡的,沒一絲喜悅,令袁夫人費解,不禁暗道:這佟夫人心思難測,喜怒不形於色,不怪乎是京城賈府出來的,這要是擱在一般人,早眼高於頂,自己就先張揚起來,做起威福,遂一掃從前對佟氏的輕視,從心裡佩服起來。
袁知府和邵雲海稱兄道弟打著哈哈,心裡卻羨慕,你姓邵的真是好命,明明娶了個出身低下的罪妾,可不出一年,立刻身價百倍,成了皇親國戚,而且邵夫人他見過,那是絕色美人,不論長相,還是才乾,滿臨青州是找不出二個。
想到這,袁知府伏在邵雲海耳邊說道:“你小子豔福不淺,眼力不錯。”
邵雲海滿心得意,有點忘形,哈哈兩聲,道:“那是,娶我夫人,那是邵某今生做得最滿意的事……”
剛說了一半,一眼看見不遠處的魏仕安,從魏知縣眼神中,他知道魏仕安心裡沒完全放下他夫人,邵雲海下話沒說出來,狡黠看了魏仕安一眼,暗道:“書生就是書生,臉皮子薄,讓我邵某捷足先登,若早一點下手,如玉今日是誰的,可就難說,想我邵某要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
冬去春來,轉眼過了三個年頭,年下,邵府堂前,一片歡聲笑語,鬆柏兩位小少爺,已滿地跑了,不時出點子笑話,讓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堅哥兩年前已考中秀才,卻立意不在求取功名,而是幫著邵家打理生意,邵雲海夫婦看他心意已決,不在相強,堅哥一上手邵家生意,憑著過人的機敏,和二娘兩個一個膽大,一個心細,成了邵雲海夫妻得力幫手,邵雲海身上的擔子卸了一半,有閒空和佟氏一起安詳天倫之樂。
年初一,堅哥並幀哥帶著兄弟及二娘給堂上父母叩頭。鬆柏兩兄弟也有摸有樣隨著哥哥們跪地叩頭。
慧姐此時早已嫁人,一乘小轎子入陳府角門進去,做了小妾。
邵雲海和佟氏互望望,看著滿堂兒女說不出的喜悅,發了紅包,打賞下人。
佟氏感歎道:“日子過得真快。”
邵雲海道:“年前往京裡去信說,堅哥和二娘的親事,嶽母和大舅子已然答應,這次回京把兩孩子的喜事辦了,頭年捎來家信說你嫂子得了重病,二娘回去一趟,等你嫂子病情穩定,就回來在沒回去過,我看二娘這孩子整日忙活,倒也不大想家。”
佟氏笑道:“她和堅哥倆你有情我有意,正甜蜜著哩!生意又忙,那有空想家,二娘早過了及笄,這次一定把親事先辦了,堅哥不用說,在外雷厲風行,卻對二娘言聽計從,好著呢!”
邵雲海嗬嗬笑道:“將來準能對二娘好,這孩子這點像我。”
佟氏‘撲哧’笑了,用繡帕掩住唇角,邊笑邊道:“我看比你都強,家裡什麼大事小情的,我不都是隨你,幾時拗過你,還不是隨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