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受賄(1 / 2)

炮灰攻隻想種田 蘿卜精 11594 字 9個月前

以前徐立在村裡人人羨慕他, 未出閣的時候就有爹娘寵著,選的是村裡最有氣概的男子成親,連生了三個兒子, 在家連飯都不用做, 倆兒子還送去私塾念書。

但賀家接連遭受打擊。現在錢沒了,婆婆也死了, 像他們這樣當老大的, 自然要扛起生活的重擔。

他們雇了個牛車運了三百多斤的大醬出來賣。

徐立彆提多不自在了,來之前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碰見還是跟想的不一樣, 跟人說話都害怕,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 問問對方要不要醬。客人沒搭理他, 他沮喪了起來。

萬海以前最愛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肯定把他抱在懷裡哄一哄。可是如今生活的重擔壓在他的身上,他實在沒耐心跟他風花雪月了,道:“今兒不賣完這些, 回去可沒飯吃。”

徐立卻沒放在心上,他在村裡可是有娘家的,還不至於餓死!

萬海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 道:“你一個出嫁的哥兒彆老回去,叫人家笑話。怎麼以前沒見你總回去呢,莫非是你隻能享福不能患難。”

徐立一聽他這麼說,臉色發白道:“不是的。”他不是能言善辯的, 他本來都已經鼓起勇氣了,如今還被人奚落,心裡又委屈又難過, 眼淚簌簌的掉落。

萬海沒像往常那樣安慰他,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萬海能拉下臉色,隨後吆喝開了:“自家下的黃醬,五文錢一斤。”平日裡至少要賣七文錢一斤,但是他拿了這麼多醬,總不能再抗回去。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錢才是最重要的,給錢就賣。

縣裡的人一聽說他這這麼便宜。道:“我看看?”

隨後打開一看,醬的色澤和品質的確不錯,是正經的發酵醬還這麼便宜。趕上的人都願意買點。

“來十斤便宜點吧,多送一斤唄。”

萬海為了開張,答應了。這邊開張之後,後麵的客人就順理成章了。

徐立剛還是有些緊張,可是時間長了,發現萬海招呼客人,他隻需要裝醬碗就成了。

時間一長,也微微放鬆了下來。

這邊的醬便宜,常來買菜的人,紛紛都招呼人過來買。

醬這玩意,弄不好就能蹭在衣服上,徐立正幫上一個客人舀醬呢,就聽道:“呀,我剛才還以為看錯了,真的是你呀!”徐立抬起頭,發現也是個哥兒,帶著他三歲的小哥兒出來溜達。這人以前也追求過萬海,但萬海沒相中他,聽說後來嫁了一個商戶,全家搬到了縣城,許多年沒見了,看他身上穿戴就知道他現在的日子必然不錯。

作為以前的情敵,倆人見麵還有幾分尷尬,尤其是現在這樣的場麵。

“小爹爹,臭。”他懷裡的孩子捂著鼻子,醬的味道對小孩子來說太刺激了。

這哥兒道:“彆胡說,今兒我就給你做醬燜雞蛋,嫌臭就彆吃。”隨後也跟他買了十斤的醬,算是照顧他生意。

但一瞬間徐立卻有些心酸。

徐立來到縣裡,才發現大部分人都聚在秋玉那個攤位。秋玉賣的是鹵味,價高味好,過去買的大部分都是回頭客。一看他那些客人穿戴就很好,甚至還見了有小廝樣的人,專門過去買。

不像他們這,來這邊都是一些撿便宜的,都恨不得他多給幾兩醬,少給一點錢。還有少給兩文嘴硬不認賬,遇到這樣的人也隻能自認倒黴。

倆人雖然在賣貨,但目光都在注視著秋玉。很快看著秋玉收攤了,牽著馬車出來,裝上東西就趕著車走了。

徐立眼裡閃過羨慕,馬車可比牛車快多了。想要讓秋玉捎帶他們一程,可是這個想法還沒說出口,就放棄了,畢竟他們之間還鬨過不愉快,也不好意思說這些。

很快這邊的醬也賣光了,剩了點醬底子算是半賣半送的。

衣服上沾的醬香都快給他們醃入味了,剛才大夥兒買的時候不覺得,現在他們一路過的時候,所有人都皺起了鼻子,一臉的嫌惡。

徐立鼻子一酸,又淌下淚來。

跟萬海委委屈屈的找車,但回程的牛車都嫌他們身上味大,怕載了他們之後,以後拉不到彆的客,不讓他們坐,除非他們花五十文包車回去。

問了幾個牛把式,這些人像是研究過似得。咬緊這個價不鬆口。萬海一生氣,帶著徐立走回去。

徐立一聽更是悲從心中來,越發羨慕起秋玉家的高頭大馬了。

……

賀子豐瞧著萬海他們開張了,就沒繼續關注了,轉身去了衙門去點卯。

點卯結束,按照慣例要去巡街了。

原來巡街是熊哥和餅子倆人,有了賀子豐進去之後,熊哥就不做這個了。他也去跟其他衙役的同行們喝酒了,他們這邊喝酒可不完全是喝酒,酒局中要是聊起發財的道兒,那可都是見者有份的。

去了他們的那個酒局裡,也算是混入了圈子了。

餅子有些眼饞,也想去,可是這話不好說,縣裡至少有兩個人巡街,這是規矩!

就在這個時候,衙役謝瑞出來了,道:“餅子,想去就去,今兒我去巡街。”

餅子千恩萬謝的跟在熊哥的身後。滿臉的喜氣。

衙役裡頭要麼投靠衙門裡這三個派係,要麼像熊哥這樣獨善其身的。餅子來的年限短,沒有什麼背景人也很鈍,大家都不帶他玩。也隻能靠熊哥帶他,不然根本進不去人家的酒局。

昨日熊哥簡單的把這裡頭的人說過一次,說到謝瑞的時候,說他家裡背景大,但膽小如鼠。是捕頭給他安排進來的,所以進來就是捕頭的人。

熊哥說起的時候還是一臉欽羨,對他來說,做人還不如會投個好胎。

賀子豐知道,這謝家在縣裡舉足輕重,跟龔家平分天下。另外半條街就是他家的。

縣裡的人都說謝瑞是謝家的旁支,但賀子豐卻聽說謝家有個病弱的三子,從來沒見過人,也是膽小如鼠的性格,跟他的年歲一樣。估計是謝家見他實在不像樣,就花了大價錢給他塞進衙門讓他鍛煉鍛煉。

賀子豐雖然知道謝瑞的身份,但並未多想,照常去巡街。

謝瑞道:“賀哥,咱一起吧,遇到事兒也好有個照應。”

“好。”賀子豐答應了。

隨後認認真真的一條街一條街的走過。這一身官差的服裝果然威風,走這一路,大夥兒要麼尊敬要麼畏懼,都老老實實的。

巡街並不難做,但是衙門裡許多人看著都覺得這是個苦差事,能躲就躲,根本不願意。但賀子豐卻走過每條街道。他是外村的人,對縣裡沒那麼熟悉,如今一條一條走過,才知道哪裡住的人多,哪裡有書院,哪裡有酒館。

謝瑞來這邊的時間跟餅子差不多,他見過很多人就是假模假樣的走一走,隨後就找個地方逍遙去了。他以為賀子豐也會這樣,沒想到他卻很認真。

謝瑞要是走的慢一點,就會被落下,他可不願意落單,隻好快走幾步跟上賀子豐。

謝瑞一直跟在他身邊,都有些喘:“你那麼認真乾嘛?不過是混口飯吃。”到日子發餉錢就是了。

賀子豐道:“說吧,你找我什麼事兒?”

謝瑞一愣,隨後笑道:“可真是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你。”

賀子豐沒做聲,算是接受了他這句恭維,他已經把幾條重要街道都巡查了一遍。今兒的活兒已經乾完了。

謝瑞道:“我接了一個活兒。”說起這事兒他可來精神了。

衙役主管縣城各種瑣碎的事情,總有些求上門辦事兒的人,衙役這邊的規矩是見麵分一半。但要是單獨巡上的人,就可以獨吞了。這是衙役裡不成文的規矩。

上頭也知道,但是無論走過多少任縣太爺對這事兒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誰也不去克扣底下人這點油水。畢竟光靠著縣裡發的那點餉銀根本不夠這群衙役生活的,更彆提一天一頓酒了。

謝瑞道:“咱倆一起乾,到時候我分你一半。”

謝瑞這人性子膽小,連單獨出去巡街他都不肯。縣裡這些老衙役笑話他,說他是吃奶的孩子,要不是給捕頭一些麵子,根本不願帶他玩。

謝瑞也能感受到,時間長了,也不想跟那些人湊在一起了。但他不知道跟誰在一起。昨兒看著賀子豐就覺得跟他應該對脾氣,這次連酒局都沒參與,就是為了單獨跟賀子豐說說話。

賀子豐道:“說吧。”

謝瑞明明是老人,可是跟賀子豐在一起卻莫名的聽賀子豐指揮,他反倒覺得這樣也不錯。

隨後就跟賀子豐說了事兒。

賀子豐一聽,頓時覺得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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