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昱連忙阻攔:“讓他們走了,誰來保護朕的安危?”
“留一兩人便足矣。”聞茵道:“皇上是微服私訪,若是身邊跟著太多的人,反而還會被人認出。至於其他人,藏在暗處跟著便是,彆讓人發現了行蹤。”
趙昱想想,也的確是如此,便揮手讓侍衛太監們退下。
“對了,還有一事,臣妾要事先與皇上說的。”聞茵:“等出了宮,臣妾便不能再稱呼皇上,免得讓人發現身份,臣妾還要與皇上裝作是夫妻,至於皇上,也要改個自稱。”
趙昱頷首,從善如流地接道:“我都清楚。”
聞茵這才說:“那夫君跟我走吧。”
“……”
聞茵抬腳走了兩步,沒見身後人跟上,頓時納悶地回頭看去。
卻見皇帝瞪圓了眼睛,滿臉震驚地立在原地,仿佛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聞茵不解:“夫君?”
“你……你怎麼能這叫朕!”趙昱驚的連改稱呼都忘了:“朕……朕……”
“皇上忘了,出了宮,臣妾要與皇上扮做夫妻。”聞茵無奈道:“夫君,跟上吧。”
“……”
趙昱沉默了一會兒。
就在聞茵以為他要反悔時,他才紅著耳朵憋出一句:“你這人……真是不知羞!”
聞茵:“……”
趙昱輕咳一聲,鎮定地學著喊了一聲:“娘子。”
“……”
趙昱提醒:“隻這一回,以後可不能再犯。”
“……”
趙昱心中暗想:他一時差點忘了,聞茵是個姑娘。
他是皇帝,尋常女人傾慕他,也是最正常不過。聞茵是個姑娘,每日與他在一塊兒,要是喜歡上他了,那該如何是好?他對聞英可沒有這種念頭,對聞茵也沒有。
難不成,最開始他把聞茵收入後宮時的舉動,便讓她誤會了?
趙昱憂心忡忡。
……
兩人輕裝出了宮,有著聞茵提醒,也沒有人認出他們的身份,外人一眼看來,便隻會當做是一對年輕夫婦。聞茵手裡捏著錢袋,一眨不眨地盯著皇帝的身影,生怕一不留神就把人給帶丟了。
好不容易出一趟宮,趙昱心中激動,步伐之中都帶著急切,他沒顧著身後的聞茵,眨眼便走出了好幾步遠,視線已經黏在了路邊那些對他來說十分新奇的攤子上。
聞茵急忙快步跟上,好在趙昱也沒有真將她給忘了,見著了什麼稀罕的東西,便要回頭來尋她問:“這是什麼東西?”
聞茵就一個一個給他指出來。
不管是路邊攤子簡陋的吃食也好,還是糖人泥塑,甚至連粗劣的書畫玩具都值得皇帝的視線流連。聞茵從錢袋裡掏出一個銅板,在他的注視之下,買了一串通紅的糖葫蘆回來。
糖葫蘆到了皇帝手中,惹得皇帝看了好幾眼,抓在手裡吃也不是,不吃又躍躍欲試。
他蹙起眉頭,麵上是端莊矜持:“你把這個給我乾什麼?我難道還是三歲孩童不成?”他方才可看見了,圍著糖葫蘆小販轉悠的全是不到他腰身高的小孩。
聞茵眨了眨眼,熟練地道:“是我自作主張,還請夫君不要怪罪。隻是夫君難得出門,是要知生活疾苦,這是尋常孩童最喜愛的吃食,我就想著,也想要讓夫君嘗一嘗。”
趙昱眉頭皺的更深,而後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眼中仿佛帶著幾分寵溺,滿臉的無可奈何,這才紆尊降貴地張嘴咬了一顆裹著冰糖的山楂下來。他方才見那些孩子吃過,這會兒有學有樣。
山楂紅豔果皮外裹了一層晶瑩的冰糖,舌尖嘗到甜味,一時心中也歡喜起來,趙昱將糖山楂含在口中,等著外層的糖漿化完了,才一口咬下山楂。他頓時被酸得直皺眉頭。
皇帝口中含了一顆大山楂,臉頰兩側都鼓起,模樣連半分平日裡的威儀也沒有,他被酸眉頭蹙起,可卻舍不得吐掉,臉頰鼓鼓,看著還有幾分可憐。聞茵看著好笑,見狀連忙掏出帕子,遞到他的嘴邊。
趙昱張口把山楂吐了,望著糖葫蘆,麵上一時驚懼。
聞茵適時道:“我聽聞那邊有家糖鋪,生意也極好,夫君或許會喜歡。”
趙昱攥著那串糖葫蘆,丟的時候還有些依依不舍:“先甜後酸,雖是酸的倒牙,可也並無可取之處。”
聞茵哭笑不得:“才一個銅錢的東西,你何必這般舍不得?”
趙昱眼睛一亮:“那等回……回家時,將那一整把都買來。”
聞茵:“……”
趙昱又感歎:“如今一看,京城的百姓日子過得倒也不錯。”
“……”
聞茵心想:才一串糖葫蘆就把您收買了,您這皇帝也太好哄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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