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
柳梨花很緊張, 從早上起來就很緊張,不是因為結婚,而是因為她馬上就要見到這個殺千刀的漫畫家了, 化妝師在給她化妝,她卻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腦子裡在興奮地幻想,等她見到了漫畫家要怎麼折磨她。
是抓她頭發狠狠薅掉, 還是掐她脖子,亦或是奪過她的畫筆,重新畫一本漫畫,把作家也畫成悲慘的路人甲,把她塞進漫畫裡, 讓給主角當牛做馬!
柳梨花激動地幻想著, 想到興奮處,甚至忍不住翹起唇角。
婚禮在莊園舉行,有請柬才允許入內。
林時圓和徐彬在外麵甚至無法進入,見他消極沉默,徐彬趕緊想辦法,最後兩人裝作送鮮花的工作人員成功混入。
李綽星,池朝光明正大靠著請柬入內,他們在四處尋找新娘和新郎的婚紗照展板, 試圖最後掙紮確認這場婚禮上的新娘柳梨花是否是他們認知中的那個柳梨花。
柳晉書沒在婚禮現場, 他去接神父了, 接送神父本是司機的工作, 但他偏偏要親自接,因為他根本沒想把神父送往柳梨花和裴確的婚禮現場。
丁凜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友突然成了彆人的新娘,他到現在都覺得像在做夢一樣, 懷疑柳梨花是否是為了掙錢,背著他參加了什麼像戀愛綜藝之類的節目。
他沒有收到請柬,但他還是托關係弄到了一張,來到了婚禮現場。
韓理,文舟,表玉久也來了,三個人約定一起行動,誰也不允許對方先找到柳梨花。
魏信元其實早就該來見見這個柳梨花是否是他的女友,因為父親把公證的任務交給了他,可他拒絕了,他甚至沒有勇氣來確認,他莫名害怕,選擇逃避,可今天這場婚禮他最終還是來了。
裴家彆墅
裴確站在鏡子前,將白玉蘭花插進西服胸前口袋裡,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俊俏帥氣,他眉眼間流露著真心實意的笑容,他馬上就要結婚了,組成自己的新家庭。
他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的丈夫,將婚姻經營好。
他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給自己加油鼓勁,裴確,你可以的,你一直盼望著這一天,你已經準備好了。
裴確彎了彎唇角,笑容堅定,隨後拿著手捧花出了房門,剛邁出去兩步,他身體突然僵硬住,笑容甚至還僵在唇角,就這樣直直倒下,手指甚至握不住手中的花束,手捧花落在地上,裴確痛苦地微弱地喘息著,從他腦後淌出的鮮血浸染了零落的花瓣。
裴憲手裡拿著煙灰缸,微微彎腰,眼睛黑沉沉的,衝他笑,語氣幽幽:“我說過吧,你恐怕結不了婚了。”
裴確目眥欲裂,卻動彈不得,眼底滿是恨意,眼皮卻越來越沉重,直到緩緩閉上,他的梨花……他的婚禮……他的小家……
裴確從未這樣恨過一個人,恨到想將他挫骨揚灰。
裴憲沒想讓他死,他結婚的日子,怎麼能染上晦氣,他慢條斯理下樓,吩咐傭人叫家庭醫生去處理裴確,自己回房間換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西裝,胸前口袋塞上新郎戴的白玉蘭花,拿上手捧花出發了。
他要去和柳梨花結婚。
柳梨花化好妝,穿著婚紗坐在會客室和前來的親朋好友合照,剛送走上一個,看見下一個進來的,頓時尷尬地眨了眨眼睛。
不是一個,一來就來了三個。
韓理,文舟,表玉久。
文舟情緒最激動,上前抱住柳梨花:“梨花,你這些天去哪裡了,我急死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柳梨花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心虛,淡定地將人推開,伸長了手把旁邊的化妝包拿過來,從裡麵拿出張黑卡,交給文舟,神態冷漠:“我們本來就是包養關係嘛,錢還你,我找到更好的了。”
文舟怔怔,不敢置信,喃喃:“梨花,你……”
韓理和表玉久聽見更是暴怒,他們從不知文舟竟然是包養的梨花,他是靠錢才能把她搶走的。
一把抓住文舟的領口,狠狠朝他臉上打去。
韓理唾罵:“文舟,你真卑鄙。”
表玉久聲音沉沉諷刺:“你還敢大言不慚說梨花愛你!”
柳梨花臉色冷漠:“滾出去打,彆把我婚紗弄臟。”
三人扭作一團,柳梨花實在沒忍住,叫安保直接把人轟出去了。
她整理了一下頭發,扯了扯嘴角,露出端莊的笑容,等著下一個進來合照的人。
一看又有些心虛,是魏信元。
柳梨花大腦飛速運轉,立馬露出端莊微笑,眼神陌生,打招呼:“嗨,你好,請問你是……”
魏信元癡癡看著她,勉強擠出一抹笑:“梨花,你怎麼了,是我啊。”
柳梨花蹙眉,佯裝疑惑:“對不起,我好像沒印象你是誰,我們見過嗎?”
魏信元臉上有一瞬間受傷,隨後是自嘲地笑:“梨花,你在裝不認識我嗎?”
“你做不到的,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的心沒辦法裝,你有心臟病。”
他抬手摸著柳梨花心口,她的心臟在他掌心下跳動。
魏信元眼神受傷:“你的心跳我再熟悉不過,你騙不了我。”
柳梨花一把拂開他的手,臉色冷漠:“你騷擾是不是!”
魏信元不解,很痛苦:“梨花,你為什麼要嫁給裴確,是我不夠好嗎?是我哪裡做的不對嗎?我知道這兩次你發病都是因為我床上沒克製,你犯心臟病暈了,是沒有照顧好你,但是我可以改,真的,以後我們柏拉圖好嗎?”
柳梨花:“我沒心臟病,真的。”
魏信元苦笑:“梨花,你不用再騙我了。”
柳梨花跟他說不通,一把扯住他領口,把人拉下來,吻住,含糊不清道:“你長得挺帥的,在這兒也挺刺激,我們試試吧,試試你就知道了,我到底是不是你的柳梨花,我沒心臟病,所以羔潮也不會暈過去。”
婚紗裙擺很厚重,魏信元被蓋在裡麵。
結束後,他看著神采奕奕的柳梨花,滿臉的不敢置信,臉色慘白,怎麼會呢,她怎麼會沒暈呢,她真的不是柳梨花。
魏信元不能接受他背叛了女友,慌不擇路的跑出了會客室。
柳梨花熱得都脫妝了,拿出粉底補了補,輕輕吐口氣,好爽,終於在沒犯病的情況下吃了魏信元。
她正拿著氣墊補妝了,就看見有人送花進來,婚禮場地到處都需要鮮花布置,包括她待的會客室,也需要大量新鮮的鮮花裝飾。
柳梨花隨意瞥了一眼,沒仔細看,隨意吩咐:“放門口就行。”
她還以為人布置完鮮花就走了,沒想到她一合上氣墊,就要接著應付下一波來討債的人。
是林時圓和徐彬。
林時圓性格內向靦腆,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問柳梨花為什麼拋棄他,他隻是眼尾紅紅的,親自遞給她一束花,小聲問:“梨花,你什麼時候回去吃飯,那天你說想吃海鮮餅,我做了,但是你沒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