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文扶他後腰的手猛然?一緊,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冷冽的寒意,以?至於洛月明能?清晰無?比地感知到,下意識要躲開。
哪知右手腕就被人?猛然?一把攥住了,宛如?鋼筋鐵骨一般,狠狠被鐵板給夾了。
“不是早已同你說過?千百遍,這句話再也彆提。我也告訴你,你想?得美,如?今你已是神官,再不是當初的凡間少年,我與你既是兄弟,如?今又是同門師兄弟,你縱然?想?死,也萬般不能?!”
洛月明沒想?到自己不過?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居然?讓這個死東西反應如?此之大,當即心思就活絡起來,暗暗想?著,這兩個人?之間,肯定不僅僅是兄弟那?麼簡單,必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遂千方百計地想?從中探究點什麼,苦思冥想?一番,洛月明又用了一句特彆模棱兩可的話,直言不諱道:“這是你欠我的!”
靈文鉗他手腕的手,越發大力起來,俊美的五官都稍顯猙獰,脖頸處的青筋都誇張地暴了出來,雙眸之間染上了一層暈染不開的濃墨,聽見這句話,悲色與痛意迅速無?比地湧了出來。
就在洛月明以?為,他能?成功地擊敗靈文的心靈防線時,那?手勁兒驀然?泄了,宛如?一隻垂死掙紮的魚,慢慢的不再掙紮。
仿佛方才隻是一種錯覺,靈文的神色很快就恢複如?初,再度用那?種淡若白水的語氣,喟歎一聲搖頭道:“老把戲了,年年如?此,日?日?如?此,時刻如?此,你不厭倦,我也厭倦了。”
洛月明越發確定兩個人?之間有故事,但這又同自己有啥關係呢?現?在最主要的是,怎麼營救老丈人?,然?後在眾多女神官中,尋出丈母娘,再按頭讓兩人?相愛,必定要把最好的一波留住,這樣大師兄才能?順順利利地降世?。
可老丈人?這條黑醜的臭小龍,居然?男女不忌,連男人?都不肯放過?,方才那?麼多漂亮女神官的畫像不叼,偏偏叼了洛月明的畫像。
雖然?說,自己現?在的容貌的確俊美不凡,但總歸是個男身啊,作為一個正經人?,他難道要腳踏兩條船,一邊同大師兄
的死鬼老爹恩愛,一邊同大師兄恩愛?
這怎麼能?行?不管是從身體上還是心理上,他都拒絕這種不道德的行為。
偏偏靈文還逼迫他剖了蛟龍的龍元,洛月明腦殼子都發暈,索性捏著眉心,哎呦了一聲,往旁邊的牢門上一靠。
靈文見狀,神色驚變,忙道:“怎麼?又頭疼了?”
這個“又”字用的相當的奇妙,以?至於洛月明順水推舟,滿麵痛色地點頭道:“疼,好疼,好像是有利刃穿透了我的天靈蓋,有鐵鏈捆住了我的手腳,天雷加在我身,罡風撕扯著我的身體,四肢百骸都在同我叫痛……”
在演戲這方麵,洛月明多少還算有點經驗的,畢竟從前在大師兄身邊,要同時應付大師兄和心魔,不會?表演不行啊,紙包不住火,瞞不住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沒有經受過?這樣的苦楚,但腦子裡?隱約浮現?出了畫麵,頭頂烏雲密布,像是破了個大窟窿,他披頭散發地被人?死死束縛在高?台之上,頭頂電閃雷鳴的,台下烏泱泱地站滿了人?。
罡風吹得讓人?睜不開眼睛,渾身纏繞著粗重漆黑的鎖鏈,一端還高?懸在半空之中,有人?鉗住他的下巴,往他嘴裡?強行灌了什麼辛辣的東西,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驟響,隱約說了什麼。
洛月明原本是有點表演成分?的,此刻真正就頭疼起來,臉色也蒼白了許多。那?靈文見他如?此,渾然?忘了兩個人?來此的目的,一抓洛月明的手腕,曲指在他額間一觸,耀眼的光芒怒盛,雄渾的靈力汩汩湧了進來。
那?陣突如?其來的痛楚,也如?退潮般漸漸散儘了。
靈文深呼口氣,許久才道:“你說了那?麼多,仍舊不願剖了蛟龍的龍元是麼?也罷,還是我來吧!”
說著,輕輕將洛月明往旁邊一推,而後一翻右掌,匕首頓現?,散發著森白的淩冽寒意。直衝著蛟龍而去。
洛月明心道,這一匕首剖了下去,豈不是要徹底斷了蛟龍的生育能?力?那?還得了?
當即二話不說,就出手阻攔,靈文好似早就知道他不會?老實的,竟用靈力將他束縛住,不準他擅動分?毫。
洛月明氣急,忙道:“不要啊
!”
話音剛落,便見那?蛟龍一甩龍尾,震得束縛在身上的鎖鏈叮咚亂響,一爪將那?匕首抓住,便聽哢擦一聲,竟生生將那?匕首給折了。
洛月明當即一個臥槽,暗道老丈人?厲害啊,還未來得及多加思索,那?束縛著蛟龍的鎖鏈寸寸斷裂開來,上百道禁製將龍的身軀打龍鱗崩裂,血肉模糊。蛟龍也宛若不知道痛,一尾將靈文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