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長……哥哥?你喚我道長哥哥?”
很顯然,洛小禿驢突如其來的騷,讓冷麵如鐵的道長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偏紅的喉嚨劇烈一顫,手?勁兒越發大了起來,低眸凝視著光禿禿的頭頂,隻是看見戒疤的時候,眸色越發深了。
洛小禿驢暗道,難道道長不喜歡被人喊哥哥?以前他同大師兄在一處雙修,每每被大師兄折騰得麵紅耳赤,涕泗橫流時,嘴裡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多是喊大師兄,師兄,親愛的師兄,謝師兄,或者是哥哥,叔叔,爹爹,老祖宗,反正就是瞎|雞|兒算喊。
為的就是讓大師兄輕一點,動靜小一點。
眼下道長好像不太喜歡自己喚他哥哥,難道說,道長還有什麼不可言說的癖好?
洛小禿驢的想法十分?清奇,兩手一刻不停地絞著袈裟,驚覺這袈裟有些?濡濕,穿身上冰冷冷的,趕緊往道士懷裡緊靠。
兩手十分?自然地扒拉著道袍,將自己分?成十七八塊似的,一點點地擠進他的道袍裡。
“你……你彆亂動了。”
道長很明顯沒想到,這年頭禪院的小禿驢,居然這般色膽包天,膽大妄為。
還在破廟中,就坐他懷裡,扯他道袍,還將他自己硬擠進去。再?想起不久之前,二人之間的種種,道長的眸色略深了些?,改鉗小禿驢的下巴,迫他坐在懷裡,不得不昂起細長白皙的頸子。袈裟鋪在了兩個人的腰上。
“你方才喚我什麼?你再?喚一遍?”
“道長哥哥。”
“不能這般喊,我不是你哥。”
道長說著,不知是有意無意,空著的一隻手緩緩扶上了小禿驢的後腰。隔著一層袈裟,不偏不倚摸到了先前死勁按壓過?的地方。
貼著那幾道深到青紫的指痕,越發用勁兒,將那腰狠狠壓入懷中,如此一來兩個人貼得嚴絲合縫了。還頗為旖旎的,小指的尾端輕輕摩挲著他的尾骨。
宛如電流穿過一般,脊梁骨都酥麻酥麻的。
洛小禿驢一聽,當即一個好家夥,暗道,看?不出來啊,這牛鼻子小道長居然還挺會玩的,臉上冰冷如霜,嘴上無情無|欲,手?上卻瘋狂踐踏著紅塵與色|戒,旁若無
人地揉捏著他的後腰。
既然不讓喊哥哥,那就喊彆的唄,能喊的稱呼,那簡直太多了。
於是乎,洛月明往道士腿上坐緊了些?,貼著他的耳畔,用平生最甜膩的語氣,笑嘻嘻地喚道:“道長叔叔,道長爹爹,道長祖宗,這樣行了麼?”
道長不言不語,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不過?,他可能連自己真正想要什麼,都不太清楚。隻是從潛意識裡,有個聲音告訴他。
再?見到麵前這個人時,什麼廢話都不必說,先讓他揣上孩子再?說。
以及橫在兩個人之間,似有似無的隱晦愛意,若即若離的旖旎春色,甚至是腦海裡浮光掠影一般沉重的恨意。
此刻都一股腦地湧上心頭,參雜在一塊兒,早就分?不清楚愛與恨的界限是什麼,到底是他破了和尚的空|色|戒,還是這和尚破了他的道。
隻知道伏身與這和尚耳鬢廝磨起來,將人死死禁錮在懷中,不由分說就摸上對方的腰帶。
可是很快,道長又停了下來,徹底沒了任何動作。雙眸緊闔,薄唇都微微抿成一條直線。
雖然洛小禿驢還沒搞清楚狀況,也不知道該怎麼將劇情的流程走完,但一見道長師兄這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腦海中立馬就浮現出大師兄的臉。
一樣的一本正經,冷漠矜持,宛如山巔白雪高不可攀。
心裡立馬就冒出壞水來,想要欺負一下道長師兄——即便此前才行過?事,但洛小禿驢毫不猶豫,在作死的道路上策馬奔騰。
這袈裟不久前才被弄得臟汙不堪,在小禿驢哭得涕泗橫流後,才拿到雪地裡清理了一番。此刻還微微有些?濡濕,摸著冰涼涼的。
袈裟又穿大得很,這具身體又極其清瘦,畢竟是個小禿驢,又沾不得葷腥的,幾乎是一層好看的皮囊,包著一具清靈俊秀的骨架子。
若是洛小禿驢此刻麵前有麵銅鏡,讓他可以照一照,那麼他一定?會拍著大腿,失聲驚呼:“見鬼了!”
這小禿驢的臉,約莫十六、七歲,眉心一點朱砂,意為“明智釋迦”,麵容清俊到了極致,眉飛入鬢似仙,雙眸含情妖冶,眼尾被欺負得泛起濃鬱的嫣紅。眼角下麵還臥著一顆紅豆似的美人痣,此刻也通紅
無比,宛如活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