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圍剿當日,我與清規被大師兄的?法器束縛著,封入了洞府中。等我們出來時,外頭已經血流成河了。因為死傷慘重,我與清規是要受罰的?。可不知道為何,越師弟突然性情大變,打傷看守的?弟子們,連夜就下山,還不知去向。”
“我為了尋找他的?下落,遂才離開宗門。就在三日前,我好不容易才追尋到了他的?蹤跡,才要?將他帶回宗門,結果越師弟就跟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發了瘋一般同我扭打!”
洛月明聽罷,很坦誠道:“沒事,越師兄打不過你。”
“他是打不過我的?,可我怕傷著他,遂處處忍讓他。可無論我怎麼勸解都沒有用,越師弟怎麼都不肯理會,到了最?後,也不知是何人從背後偷襲於我,我這才……”
裴玄度說到此處,神?色頗為複雜難懂起來。抬手虛虛貼在胸膛之處,衣袖滑落,露出半截手腕,上?麵還有清晰的勒痕。
這種痕跡,洛月明再熟悉不過了,觀裴師兄腕上?的?,不像是用繩索,或者是靈力束縛所致,反而像是被沉重的?鐵鏈捆綁著才形成的?。
洛月明初時,隻當是柳宗師見他二人私奔後,將火氣都發泄在其餘兩個徒弟身上,沒曾想,事情遠遠沒有這般簡單。
還有越師兄,性情一?向平易近人,溫柔款款,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性情大變了。除非是有人控製住了他。
洛月明略一思忖,又問:“那裴師兄胸前的?烙印,難道也……”
“我不知道,醒來後,我就躺在這裡了。”裴玄度神色恍惚,基本上算是一問三不知。
洛月明暗暗揣摩,心?道,難不成越師兄不知何故,突然發瘋,然後囚|禁了裴師兄,又不知為何,猜到二人此刻身處魔界,遂一?腳把半死不活的裴師兄踢了下來。
倘若真是如此,到底又為什麼。究竟是柳宗師乾的缺德事。還是柳儀景行下的?惡。
或者是柳家兩個狗子同時開始使壞,在天劍宗腥風血雨了?
搞不懂。洛月明勘不破其中的?彎彎繞繞,下意識偏頭望了大師兄一?眼,脫口而出一句:“大師兄,你怎麼看?”
驚見
大師兄臉上的?潮|紅還未完全褪去,此前又流了許多熱汗,幾乎將身上的?白衫完全潤透,緊緊包裹住精壯的?身軀,此刻微微抿著紅潤的?唇,似乎察覺到了洛月明的目光,濃鬱漆黑的?長睫輕輕一顫,勾人攝魄得緊。
雖然知道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癡迷大師兄的?美色,實在不合時宜,但洛月明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
不久前才被大師兄懟在牆角,束縛住了手腳和?後腰,從背後狠狠欺負了一?番,此刻那處不可言說之地,還火辣辣的疼著,像是有把火在燒。
暗暗道,大師兄不愧是神魔混血,如今又恢複了原身,厲害得要?命,哪裡還有半分矜持冷靜,分明就是“人|間|打|樁|機”。
“裴師兄,這事還有許多疑點,你現在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恢複,且在這裡養一養傷,至於越師兄,我與大師兄會出去尋找,倘若一尋到越師兄,便會立馬將人帶回來的。”
洛月明出言寬慰他道,餘光瞥見裴師兄胸膛處的?傷口,隱隱蔓延出了血跡。猶豫著要?不要?問一問。
問的話,怕裴師兄尷尬,畢竟烙印的是他的?名字,不問的話,洛月明又覺得這烙印的由來肯定有故事。
幾經思量之下,索性就不問了。
沒曾想裴師兄主動告訴二人,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我也不知道,醒來後這個烙印就印在我的?胸膛。還有……”
頓了頓,他的?眉頭蹙緊了,忍不住道:“能不能開個窗戶,散一散氣味?”
“什……什麼氣?味?”洛月明結結巴巴地問。
裴玄度道:“你沒聞到麼?血腥氣,熏得我腦子疼。”
謝霜華:“……”
洛月明:“……”
呼,他還以為裴師兄察覺到了什麼,原來是血腥氣。
哪知裴玄度又道:“哪裡來的海棠花香?好濃鬱。”
兩個人飛快對視一?眼,然後又趕緊雙雙偏轉過頭去,神?色都非常不自然起來。洛月明忍不住暗暗咬舌,心?道,完了完了,肯定是方才的?氣?味沒來得及散乾淨,這下被裴師兄聞個正著。
即便厚如城牆的?臉皮,此刻也有些遭不住了,洛月明結結巴巴地道:“開,開窗,快,大師兄,
把窗戶開開!”
謝霜華低聲應了,而後一揮衣袖,窗戶哐當一?聲吹開,不知打哪兒吹來一陣陰風,吹散了殿內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