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越師兄吃醋了(1 / 2)

越清規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個山雞精,道行很淺,應該才化形不久,但身姿挺拔,一身勻稱的肌肉,顯得曲線分明,極有力量。

此刻一手攬著柳儀景的腰,還作勢去親他的唇。

越清規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

也萬萬沒想到,柳儀景現如今行事這般放浪大膽,不過才短短一會兒工夫,他竟然就出去勾引了旁人。

還是個道行很淺的山雞精!

柳儀景也發現了越清規,當即眉頭就蹙緊了。

他的靈力潰散得厲害,要是自行恢複,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如今之計隻能另辟蹊徑,從旁人身上想辦法。

他並不需要同這隻山雞精正兒八經地雙修,隻需要趁其不備痛下殺手,生剖了對方的內丹即可。

嫌棄越清規會誤了自己的好事,柳儀景的眸色一戾,無聲地驅逐他。

越清規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抓著劍轉身就走。

可還沒走出幾步,又火速折身回來,一劍將那山雞精自背後穿透,而後抓著柳儀景的手腕,厲聲嗬斥道:“為什麼要自甘墮落?!”

“你好奇怪,我自甘墮落同你有什麼關係?我本來就是臟的,打小就臟了。”

柳儀景絲毫沒覺得自己方才的舉動有什麼不對的,低眸瞥了一眼倒在腳下的山雞精,暗道,以後這種事情,還是讓越清規去做,能省不少的事。

可他此刻突然有一種無法操縱越清規的錯覺了。

“放開,你弄疼我了。”柳儀景蹙著眉梢,衣衫滑落至肩頭,“我讓你去尋吃的,東西呢?拿來!”

“為什麼要自甘墮落?為什麼?從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為何還要執迷於過去?”

越清規怒不可遏。

在他心裡,柳儀景雖然瘋狂,但也並非來者不拒的。

更何況是他最看重的女身。

誰曾想柳儀景現如今行事無所不用其極,為了貪圖一時之快,竟然與一個醜陋的山雞精欲行雙修之術!

這如何讓越清規忍得?

明明在幻陣中,兩個人已經成婚了,還擁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那一夜又一夜的恩寵,一碗又一碗的安胎藥,難道都隻是黃粱美夢,夢一醒,什麼事情都不作數了?

越清規不明白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柳儀景甘願以女身雌伏在他身下,可又轉瞬之間,在彆的男人懷裡求歡!

他不相信柳儀景是那種貪圖肉|欲之人,不相信柳儀景現如今自甘墮落到來者不拒的地步!

“說!到底是為什麼?你說!”

“沒有為什麼,你不是都親眼所見了麼?我就是這樣的人啊。”

柳儀景滿臉嘲諷的笑意,右手腕被攥得很緊,其上是幾乎把他腕骨都生生捏碎的力道。

他絲毫也不畏懼,甚至還抬眸注視著越清規的眼睛,左手撫摸著他的臉,溫聲細語地:“怎麼,你愛上我了?”

越清規的神色一亂,趕忙偏轉過臉,顯得驚慌失措。並未回答這個問題。

“就你也配喜歡我?”柳儀景拍了拍他的麵頰,語氣嘲諷道:“倘若不是我對你用了幻術,恐怕你連怎麼當男人都不懂罷?”

“我懂!”越清規被逼迫得麵紅耳赤起來,攥緊拳頭,牙齒都咬得很緊,露出了一副憤怒的神色來,“誰說我不懂!”

一把將柳儀景推搡在地,因為怒火攻心,越清規鬼使神差一般,將他的雙腕攥住,一把按過頭頂,兩個人貼得很近也很緊,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誰說我不懂的!”

越清規咬緊牙關,怒火將他燒得幾乎快無處遁形了。

柳儀景說的沒錯,他們兩個現在都是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撞破了情|事,那般的令人不堪。

他沒臉再去見昔日的同門師兄弟了,心裡的道已破,身染紅塵不說,還在人間苦苦掙紮。

誰也不曾教過他,到底要怎麼去愛一個人。

越清規從前以為,他對師尊的孺慕之情最為真摯熱烈,後來才知並非如此。不過僅僅是晚輩對長輩的敬愛而已。

對大師兄的感情,也是如此。

到了後來,他曾經還妄想著同洛月明結為道侶,誤以為自己對洛月明的感情就是傳說中的男女之情。

直到親眼目睹了大師兄與洛月明之間的情愛,知曉洛月明就是個正兒八經的男人之後。

此前那腔熱血漸漸涼了,也並未再同任何人提及過,他曾經愛慕過洛月明。

可是現如今,他卻同昔日的小師妹柳儀景糾纏不清,而這個柳儀景又偏偏可男可女。

越清規長這麼大,見識過世間無數奇花異草,山野精怪,什麼樣的邪祟沒見過?

也不是沒見過男人懷孕生子,還曾經研究過孕靈丹的成分。

可還是第一次遇見男女共體的人!

說柳儀景是個男人吧,可他的確擁有女子才有的東西。

說他是女子罷,他又能轉瞬之間化作男身。

這般一個人,年少時還經曆過那般不堪入目的事情,強迫他經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們敬愛的,孺慕的,扶養他們長大成人的師尊!

越清規頭痛欲裂,隻覺得胸膛憋悶得很難受,幾乎要窒息了。

他無法理解師尊當初為何要把柳儀景調|教成爐鼎。

就如同他現在不理解柳儀景為何自甘墮落,來者不拒。

他厭惡著世間所有的強迫與不公,厭惡著柳儀景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

“我不準你同彆人雙修!不準!”

“不準?你有什麼資格說不準?”

柳儀景毫不畏懼,忽而笑了起來,語氣嘲弄道:“你該不會覺得,我在乎區區一個女身罷?我告訴你,於我而言,區區一個女身,我絲毫不在意。彆說當初是你了,哪怕換作旁人在我身邊,我依舊會同其雙修。不僅要雙修,我還要將其靈力一寸寸的吸過來,助我恢複靈力。”

頓了頓,他又抬眸冷眼瞥著越清規,用那種冰冷的,玩世不恭,又陰惻惻的語氣道:“至於你?不過就是我手裡可操縱的傀儡,一個趁手的殺人工具,一枚可以威脅到大師兄的棋子,以及助我恢複靈力的爐鼎。”

越清規的胸膛越發憋悶起來,那種潮水一般的窒息感,將他從頭到尾淹沒了。

手腳一陣刺骨的冰涼。

他不愛柳儀景,心裡無比的明白,他真的不愛柳儀景。

可柳儀景的一言一行,卻宛如刀子一般,輕而易舉就能紮在他的心臟上。

並且是準確無誤的紮中。

好半天,越清規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他不受控製地開始說話,並且聽見自己說:“你既然把我當成恢複靈力的爐鼎,那為何……又要出去找彆人?”

柳儀景用那種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盯著他的臉,把越清規的羞恥,窘迫乃至於失魂落魄,儘數收入眼底。眼睛也微微睜大了些,瞳孔裡完整地倒映出了越清規的臉。

他發現越師兄生得真是好看嗬,遠比方才那隻死山雞精好看太多太多了。

漆黑濃鬱的長睫濕漉漉的,輕輕顫動著,像是雨後池塘裡,還沾著露珠的荷葉。

有一種破碎的淩|虐感。

柳儀景喜歡看他為了自己黯然神傷,失魂落魄的模樣,喜歡看著彆人因為他的緣由,而痛苦不堪。

若是可以,柳儀景還挺想出家當個和尚的。

並非是他想開了,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了。

而是眾生皆苦,他要高高在上,以天人之姿睥睨著腳下眾人。

親眼看著他們是怎麼在紅塵間苦苦掙紮的,那滋味一定美妙極了。

“因為你不行,”柳儀景輕輕笑了一聲,手裡不知何時抓著一個像是小銅鈴一樣的法器,“你也隻配跪下來仰望著我。”

越清規不言不語,神色越發黯然,微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