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素未蒙麵,穿著一身洛月明根本不認識的宗袍的男修,氣勢洶洶地站了出來聲討。
洛月明想了想,反問他:“你也是道宗的弟子?”
“你什麼眼神?我穿著本門的宗袍,你竟也不認識?”
“不認識,我若是認識,那就不問你了啊。”頓了頓,洛月明很嫌棄地道:“而且,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向我興師問罪?”
“你!”
“好了,下一個。”
“洛月明,那本座與你師尊是一個輩分,本座總該有資格上門興師問罪了吧?”這回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修,站在昆侖派的旗幟下麵。
洛月明一見此人,就覺得分外的親切,這不就是昆侖派的掌門黃大狗嗎?從前見過的,洛月明還狠狠揍過他的。
想不到這貨還敢來天劍宗,還滿臉縱|欲|過度的模樣,一看這陣子就沒少同爐鼎雙修。
洛月明當即就驚詫地問道:“黃宗主?!你還沒死呐?”
“你……你胡說什麼?!本座怎麼可能會死?!”
“哦,原來還沒死,但我想你老肯定記性不太好,當初天劍宗商討如何處置蒼墟派的宗主,仙門三十六宗皆到此,當時好像出了點狀況……是什麼狀況來著?我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在場有哪個英雄好漢可以站出來,大聲告訴我?”
此話一出,滿場一片死寂。
當初那事鬨得不可謂不大,在修真界沸沸揚揚,基本上人人皆知黃宗主私底下是什麼德行,但有這方麵癖好的惡人多了去了。
這要是深究起來,隻怕牽連其中的人非常之廣,仙門三十六宗的宗主長老,也怕是嫌少能獨善其身。
因此,也都是心照不宣罷了。
沒曾想洛月明竟然也不怕事兒,當眾又給提出來了,一時之間,竟也沒人吭聲。
忽聽一道清朗的聲音自遠處傳來:“我知道!當初在天劍宗,黃宗主真可謂是顏麵儘失,所行所為有愧於宗門,有愧於天地,不羞愧自刎,竟還有臉來天劍宗!”
眾人尋著聲音望了過去,便見一行人緩步行來,沿途的宗門紛紛退散,讓出了一條小道來。
洛月明定睛一看,來人不是旁人,正是當初救下的徐憶軒,想不到這小姑娘竟然領著扶音穀的弟子遠道而來。
短短一陣子未見,徐憶軒仍作男人的打扮,可也許是經曆了她父親的死,以及知曉了宋子軒的死因,好似一夜間長大了,身姿都挺拔了許多。
身著一襲墨色長衫,發冠上流光璀璨,手裡攥著一把銀白色長劍,身後的弟子亦步亦趨地跟著,隱隱有了一宗之主的風範。
一入場,徐憶軒就讓人舉起扶音穀的旗幟,不卑不亢地同左右道:“扶音穀第二十七代宗主,徐憶軒,見過各位宗主!”
“扶音穀的?徐憶軒?哦,是那個病秧子少主!聽說打小就有病的那個!”
“我隻聽說過宋子軒,沒聽過什麼徐憶軒!”
“宋子軒?宋子軒我知道,當初和天劍宗的謝霜華並稱為修真界二絕!可惜英年早逝,據說死在發狂的靈獸爪下……”
麵對著眾人的疑惑聲,徐憶軒神色自若,並不受外界乾擾,那黃宗主還以為來了什麼厲害人物,定睛一看,竟然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若是其父今日來此,黃宗主也許要忌憚幾分,可一個小子就不足為懼了——畢竟對方隻是徐憶軒,而不是當初那個能與謝霜華齊名的絕色美人宋子軒。神色立馬就傲慢起來。
黃宗主想起當初跟徐宗主一起赴宴,行過的好事兒,包括當年品嘗宋子軒的滋味,他也曾經參與過,並且還不止一次。因為宋子軒的確太合他的口味了,就是在床上不夠騷,但緊是很緊的,比起溫長羽,黃宗主還是更喜歡宋子軒。
如今見了這徐憶軒,見其雖然不如宋子軒,但也生得頗為俊俏,暗道,怪不得徐老兒不敢輕易讓徐憶軒露麵,怕是私底下獨享了。
不由就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皮笑肉不笑道:“乳臭未乾的小子,竟也敢教訓本座?本座在修真界聲名顯赫時,你還沒打娘胎裡出來!隻要本座動動手指,就能把你捏死了!”
“是嗎?那就請黃宗主賜教,看看究竟是黃宗主厲害,還是我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更勝一籌!”
徐憶軒毫無懼色,抽出長劍,身後的眾多弟子也紛紛抽出長劍。
洛月明見她如此,不由暗暗點了點頭,彆的暫且不提,這小姑娘修為雖然不高,但貴在品性不錯。
知曉徐憶軒極有可能不是那黃宗主的對手,洛月明出言替徐憶軒解圍道:“黃宗主,今日難道不是過來尋我天劍宗的麻煩的?還說什麼,仙門百家同氣連枝……怎麼,黃宗主就是這麼對待扶音穀的宗主的?”
“你小子口舌如簧,本座不同你舌戰!今日,天劍宗必須交出越清規,還有你,洛月明,必須當眾跟道宗賠罪!”
“賠罪?我賠什麼罪?我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道宗的小道士們何在?讓他們同我爭辯!我不想同你說了,”洛月明擺了擺手,十分嫌棄道:“離這麼遠,我都能聞到一股子臭味,黃宗主,你熏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