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溫度 情趣。(2 / 2)

含梔 鹿靈 10493 字 8個月前

“……”

偶然間走到一整麵計生用品的貨架前,路梔正要裝作沒看到路過,被人攔腰抓回來。

“要買。”他說。

路梔:“你自己買啊!”

“倒也不是不行,”他自如道,“隻是我這個人喜歡嘗試,如果你讓我自己買,那我就每款都會買一盒。”

想起他之前在維密橫掃三百六十套的壯舉,路梔有短暫退縮。

但這麼多小孩嗝屁套……她之前路過超市屬於都沒法多看兩眼的程度,怎麼選啊?她根本就不會。

於是隻能讓他一起參謀。

路梔先從貴的看起,這樣踩雷的可能性比較小,她是天生認真的性格,半晌後湊到他耳邊,踟躕道:“玻尿酸?那個不是敷臉上的嗎?”

說話間,他已經旁若無人地拿下一盒。

路梔鬼使神差問:“萬一不好用呢?”

都沒聽過。

他抬手,又掃下一整排超薄、螺旋之類的經典款:“那就買點備用的。”

“………………”

終於買完,她悶著頭就往前衝,走到冰櫃前才有短暫降溫,低著頭去看新品的冰激淩。

傅言商在她身後推著車,悠悠地走。

除了冰激淩,她還選了不少零食,出超市時拆開塑料紙,在她身側的男人收獲滿滿,一大袋全是小盒子。

她火燒火燎地撇開眼,假裝和自己無關。

車發動前,他手機響了兩聲,路梔一般對他的電話不感興趣,但這次的來電顯示是傅望。

很想知道這人的近況,知道他過得不好她就開心了。

如果當時不是傅家瞞得好,假如傅望訂婚出軌的消息傳遍整個圈子,以她的要麵子程度,大概會直接雇人先把他打一頓——由此,傅望真的應該慶幸。

她假意認真吃著冰激淩,實則偷偷將身子挪進中控台,去聽他的電話。

傅望好像是打電話來訴苦的,羅裡吧嗦一大堆後,苦兮兮地進入正題:“哥,我什麼時候能回國啊?”

傅言商:“這不歸我管。”

路梔從前視鏡看他一眼。

這人好無情。好歹是堂弟。

傅望就差哭了:“爺爺最近好像沒什麼可操心的,隔三差五就讓我去鍛煉身體學泰拳,我快被教練打死了,我是不是他親孫子啊?懲罰也得有個限度吧,我才二十三歲啊,我不想死在這裡!!”

“你替我跟爺爺說一聲吧,我想回國了,好嗎?”

“這才幾個月,”他說,“你當時亂來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傅家的家風?”

“我知錯了,哥,我真的知錯了。我以前覺得咱倆關係特彆淡漠,你又特彆高不可攀,但是當時如果不是你替我救場,我可能真的要沒命了。”傅望捶胸,“你這份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真的,作為叩謝,我決定就算是回國,也絕對不和你爭融盛。”

傅言商:“你爭不贏。”

“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當時我都被架起來了,要不是你出馬替我結了婚,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你當時幫了我一次,這次一定也能幫我的,是不是?”

傅言商瞥一眼身邊已經快貼到他手機上的耳朵,語調莫名又冷幾分:“下次彆還手,被教練打到進醫院之後把病例發我。”

路梔:“……”

傅望口中的傅言商,分明是一位完美的、舍己為人、熱衷奉獻的兄長;但從傅言商語氣中,分明可以聽出,他並不喜歡傅望。

而且身側這位大boss,和舍己為人熱衷奉獻這兩個詞,其實搭不上任何關係。

而對麵沒長大腦的傻白甜居然真的一口答應:“好的哥!愛你哥!”

路梔:?

另一邊,大洋彼岸的洛杉磯。

好友湊到傅望身邊,滿腹疑惑道:“你哥乾什麼了?值得你像一個舔狗一樣對他這麼崇敬?”

傅望神秘地搖搖頭:“你不知道他有多偉大。當時家裡逼我聯姻,我連那女的照片都沒看過,後來在會所泡妞被她抓到了,我爺爺是特彆講究合約精神的一人,而且大家族,你知道的,很重麵子。”

“那時候擬定的未婚妻已經不願意和我結婚了,但是兩家的合作契約已經簽下,這時候如果突然取消婚約,會讓整個圈子的人看笑話——”

“而我哥,你知道嗎?我那麼帥的一個哥,我承認我從前說他冷漠無情都是誤解,他潔身自好了大半輩子,居然願意替我娶了那個平平無奇的未婚妻,讓我繼續逍遙快活,這不是神,還能是什麼?”

……

好友花了一分鐘的時間消化了一下,然後說:“你沒看過那個未婚妻的照片,怎麼知道她平平無奇呢?”

“你傻啊!她有個姐姐,長得還挺不錯的,反正經常替家裡出席各種宴會,圈子裡都傳的。我們圈子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但凡宴會不是吹自己老婆就是女兒,如果她也漂亮的話,不會從來沒出現過的。”

傅望嘖了聲,突然說:“搞不好是私生女,上不了台麵的那種。”

“而且我之前還旁敲側擊問過我哥,問她長得漂不漂亮?是不是跟漂亮八竿子打不著?不然也不會在圈子裡一點消息也沒有啊——”

好友:“你哥說什麼?”

“忘了,沒說話吧好像,應該是默認了。”

傅望慷慨激昂,剛被教練揍過的胸口,還因為激動隱隱作痛:“你就說,我這個哥,是不是刀子嘴豆腐心,十分偉大?”

好友思考半晌:“有沒有可能是長得很漂亮被你哥看上了呢?”

傅望見不得有人說他一個不字,當場暴跳如雷:“你少放屁!怎麼可能!我哥不是那種人!”

“再說了,有哪個美女能逃過小爺我的關係網?她要真美豔不可方物我能不知道?!那我他嗎半夜都要坐起來抽自己兩個巴掌好嗎?”

傅望正色,嚴肅道:“下次這種違背事實的話還是不要再說了。”

“……”

*

聽完電話,路梔默默從中控台挪回副駕駛,裝作無事發生地看窗外景色,認真吃著手裡快化掉的冰激淩。

其實泰拳也不是很殘忍,就是吐的能比吃的還多。

傅言商似乎也沒發現她偷聽了一陣,沿路都沒提起這個話題,等回到酒店,他又被幾通電話叫進書房,延續不斷的會議聲從門縫中傳出。

傅望大概並不清楚,傅言商之所以會替他承下這個婚約,是迫於家族壓力,以及爺爺的以死相逼。

對傅言商這種人來講,不結婚是覺得沒有必要,但如果在必要情況下,婚姻也隻是他的一個選擇而已。

換句話來講,傅言商如果真是那種非心動不娶的貞潔烈男,當時的路家和她,也很難下得來台。

她是看重結果大於過程的人,既然已經有了結果,過程怎麼樣,其實沒必要深究。

等傅言商忙完,又已經是晚上了。

路梔洗完澡哼著歌出來,滿腦子都是傅望快被打死了的愉悅,打開手機和李思怡check了一下近日工作,見他正在一旁整理超市買來的購物袋。

旁邊還有一大袋是她的零食,她拿了包薯片,拆開吃到最後時,察覺到他的目光。

下意識以為他也要吃,但最後一片已經進了她的肚子,一個人吃完一包好像顯得很不懂分享,她清清嗓子,準備勸退:“現在都十二點了,你這麼挑食,不建議你吃這個。”

路梔有理有據:“這個不健康,吃多了不好。”

片刻沉吟後,他說:“我前晚連……都吃了——”

中間的字因為她在咀嚼,所以沒能聽清,但生日那天的畫麵還是瞬間湧入腦海,她哪知道他還……會吞。

路梔瞬間應激,光速中揭竿而起,用多餘的那隻手一把捂住他嘴,在難以置信中,頭甚至磕到了床頂,淚眼朦朧地超大聲截斷:“你彆說!”

傅言商看她幾秒,忽然揚了下唇角,好整以暇道:“我說的是奶油蛋糕,你想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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