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對麵發來一張機票,路嶼會在下午五點落地蘇城。
路梔沉默片刻,正要回複, 浴室傳出傅言商的催促聲音, 有股懶散的輕漫:“人呢?”
她放下手機,心猿意馬:“來了來了。”
她還在路嶼提前回國的震撼裡沒緩過來,沒設防,一進浴室,又迎來更大的震撼。
他襯衣已經脫了,就隨手丟在洗漱的理石台邊, 胸腹肌勻稱微凸,腰帶鬆鬆垮垮纏了一圈,圍在腰間門,身前看不出任何異樣——
隻是背後的鏡子,幾乎能清晰地映出後背的所有抓痕。
前後對比,視覺更衝擊。
男人指尖一支鋁製的小銀管,晃了兩圈, 遞到她掌心。
路梔:“乾、乾嘛?”
他理所應當地:“寶寶不要幫我抹嗎?我自己又看不到。”
她的傑作,由她善後也是情理之中。
路梔擠了一點到指尖, 但他還是維持原樣,兩臂在身側撐著, 就那麼低眼看她,連要轉身的動作都沒有。
她說:“你轉過去呀。”
“轉不過去。”他將她抱到身上, “就這樣抹。”
他背後的每一道都拜她所賜, 路梔理虧,沒法跟他講條件,隻好麵對麵坐在他身上, 膝蓋在他腰兩側,疊坐著撐在洗漱台上。
浴室總是安靜,排風扇沒開,隻偶爾有水聲蕩在水管中靜微的回音,不知道是哪間門房間門又在用水。
路梔把藥膏在他背後推平,指尖下的肌肉隨著她動作輕微翕張。
隻靠鏡子很難看清,她大腿用力,抵著膝蓋將身體支起來,下巴懸在他肩上,語調放輕了些:“疼啊?”
他沒回,伸手扶住她腰。
她靠得本就近,被他這麼一掌,完全失去了後退的能力,腰後被他手掌的慣性一帶,小腹輕撞他不著寸縷的腹肌,再不留痕跡地退開。
路梔抿唇,屏住呼吸想要速戰速決,為看清隻好更加坐起身來,沒來得及塗完,手腕被人捉住。
他聲線有些沉:“彆塗了。”
路梔偏開視線,不自然地摘清自己:“你自己讓我幫你。”
“嗯。”
他隻這麼答著,也不說話。既不放她走,又不放她動作。
她一動不敢動,覺察出些什麼,勉勉強強地轉移話題道:“你不要把上衣穿起來嗎?”
他垂下眼,極黑的睫毛下掩著平靜翻湧的欲潮,濕漉漉像熱夏的海灘,腹肌在微弓的折疊下也沒有一絲贅肉,像一種完備呈現的蠱惑:“不想摸麼?”
……
手指被他捉著放上腹肌,從第一層滑到縫隙的溝壑,他難耐地微皺起眉心,眼尾下緣有一股忍耐過後的紅,仰頭時喉結吞咽明顯,在流暢的脖頸處,劃出一顆微尖的果。
路梔後腦被人覆住揉了揉,他手指陷進她發間門,指腹稍稍用力,她低頭時,便與他揚起的頸間門無限趨近,聽他聲線不穩,啞聲喊:“寶寶,親一下。”
“哪裡?”
“喉結。”
鼻尖碰到他側頸,聞到蒸騰的、翻湧的雪鬆木氣,如此乾淨清冽的氣息此刻卻被荷爾蒙攪得分散而紊亂,路梔啟唇含住,聽到從齒間門傳來一聲極其鈍重的、低啞的悶哼,他氣息紊亂,捉住她手腕,眯住眼睛。
鏡麵上的霧氣幾分鐘後才散去。
路梔還埋在他頸間門,說話時,剩餘的熱氣仍舊落在他泛紅敏感的喉結上,鼻息輕微地問:“好了嗎?”
回應她的是呼吸,煙花一樣在耳蝸內劈啪炸響,像通了微弱電流的引頭,觸得她血液深處跟著輕微地顫。
他好像還在回味。
“好了,謝謝寶貝,”不知道多久之後,她聽到他偏頭說,“好舒服。”
……
她無言地臉熱半晌,又去收一旁的水乳,悶聲說:“那你收拾一下,和我一起走的話……要提前出發了。”
“嗯?”
很少見他這個表情,攻擊性還沒帶上,有股賢者時間門的放空。
路梔殘忍地說:“我哥提前降落了。”
“……”
煙花剛放完,江麵乍起寒風——差不多就這麼個感覺,他算是知道她剛剛為什麼難得這麼配合,軟軟的小舌頭還知道要跟著纏上來,頓了頓道:“這算什麼?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路梔拉上洗漱包拉鏈,想了想,說:“那不是至少甜棗也吃到了嗎?”
“……”
*
私人飛機隨時待命,但落地時間門被路梔更改到了十一點。
路嶼五點就到家,如果他們七點回去,免不了被捉住一頓磋磨,但——家裡雷打不動的熄燈時間門是十一點,如果他們回去已經是十一點多,那麼到時候整個路家都會陷入一片黑暗,免去不少麻煩。
至於剩下的,就明早再說。
能躲一時是一時,萬一路嶼明早又出國了呢。
一切按照她的計劃,有條不紊地推進,等一人到路宅時,除了門口的小路花園還亮著燈,家裡已經是漆黑一片。
她朝傅言商比了個手勢,小聲說:“我們開手電筒進去。”
這個點連她家的阿姨都睡了,路梔憑著手電筒的光按亮電梯,然後看他推著行李箱轉身步入。
電梯門合攏的一瞬,依然沒有出現頂燈,整個轎廂內黑黢黢一片,她覺察到他應該是有話要說,將手機挪了挪,探照燈對向他。
如此不含修飾的燈光下,他依舊站得筆直,像不被大雪壓彎的鬆木,就站在一半的黑暗中鎮定點評:“像偷情。”
“……”
“忍一忍,就幾天。”她安撫,“很快的。”
門在四樓打開,路梔前方帶路,滾輪的聲音和他的問詢一同出現在身後:“幾天?”
她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是嫌長還是覺得短了,一回身,正好踩在滾輪上,整個人沒法控製地一滑
——在這個瞬間門,同步被傅言商摟住,而她的手也及時打開了客廳的吊燈。
劈啪。
一張跟死了十天一樣臭的臉出現在沙發中央,抄著手,往額頭上烙個月牙,能去當少年包青天。
路梔:“……”
路嶼:“…………”
她在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把燈敲滅。
路嶼:?
傅言商:“怎麼了?”
“沒事,”她借著他胳膊的力道,重新站直,“趕緊回——”
腳步聲響起,路嶼重新打開燈,不爽道:“當我死了是吧?”
大概過了兩秒。
路梔一驚,仿佛剛看到般回過神來,訝異道:“哥哥?!”
她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呢?”
路嶼:“……”
路嶼冷笑:“你彆管我什麼時候回來,我問你,現在幾點了?”
路梔立正:“好的哥哥,我明天跟貴叔說把你的手機送去修一下。”
“你彆他媽給我顧左右而言他。”
“我沒有啊,”路梔可太冤枉了,“你手機不是壞掉看不了時間門,才問我幾點嗎?”
“……”
“快四點了,趕緊睡覺吧,再不睡會猝死的。”
路梔光速說完,然後回頭一拉傅言商衣角:“走,睡覺去。”
路嶼:“等下。”
他球鞋橫在一人中間門,踩了下地麵,問路梔:“這男的誰。”
“你都27歲了,不要明知故問。”路梔很真誠地說,“這是我包養的小三。”
傅言商放在她腰間門的手動了下,她試圖去製止,但沒成功,那雙手已經在她後腰狠狠地捏了一把,像是懲罰。
路梔又痛又癢,順勢後仰,落在路嶼眼裡,她正在麵前這個陌生男人身上扭來扭去,一邊扭還一邊說:“有什麼明天再說吧,很晚了,現在是肯定要休息的,不然媽等下要出來打你了。”
路嶼盯她半晌,看她的確像是昨晚沒睡好的樣子,這才擺擺手,勉強同意:“你先去睡,明天說。”
她點點頭,從善如流地拉著傅言商衣擺,下一秒又被人喊住。
路嶼不爽:“你們倆,睡一起?”
路梔:“……”
路嶼:“讓他睡客房啊,第一次來就要睡你房間門嗎?你的房間門能這麼隨便讓人睡嗎?!?!”
路梔正要開口,中控的音箱忽然響了響,莊韻的聲音忍無可忍地傳出:“路嶼,你再大半夜給我扯著你那個嗓子敲破鑼試試看?”
……
路嶼充耳不聞:“你剛把人帶回來你就讓他睡你的房間門?我不放心!”
莊韻:“你非要我掀開被子下來揍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