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草是我娘拔的,墳是我娘挖的,但她在做這些時,被人趁機給害了?”我推測著。
沒有人回答我,因為沒有人親眼目睹我娘死的過程。
張老道沉思了一會,說:“先彆猜測了,咱們先把人挖出來,看看情況再說吧。”
接下來,我們三人將我娘的屍體,從我爹的墳中挖了出來,同時,我們挖到了腐爛的棺木,為了確定我爹的頭顱有沒有出問題,我們在那攤腐木中找到了一顆已經化成了白骨的骷髏頭。
我爹的頭顱並沒問題,而經過檢查,我娘的身上除了手,再沒有一處受傷。
張老道盯著我娘的屍體,說:“如果是被人給害了,身上該是有傷或者有掙紮的痕跡的,可是你娘的身上不僅沒有傷,表情也很自然,沒有掙紮,也沒有痛苦的樣子。”
“會不會用了迷藥類的東西?”我問道。
張老道搖頭道:“也未可知,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娘真是被人害死的,那人將其害死後丟在亂葬崗中就罷了,為什麼還要將她埋在墳內呢?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
“可要說她是自己活埋了自己,這…”毒老頭望著地上我娘的屍體,顯然也覺得我娘這麼自殺有些不可思議。
接著,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沉默過後,張老道說:“這或許是你娘自己的選擇,她昏迷醒來之後,恢複了心智,回想自己的一生,覺得生無可戀,便決定尋死,又想與自己的丈夫死而同穴,就選擇了這種方式。”
張老道說完,自己先搖了搖頭,似乎都無法說服自己,沉吟片刻,他又自語道:“奇怪,為何人死了,我的探靈針沒有任何的感知呢?要知道,若尋找的人已死,針該是指向八卦中“死門”的位置的,這太奇怪了…”
天已經黑了下來,我娘的屍體在暮色中越發的不清晰,我跪在娘的身前,一邊想著娘蹊蹺的死法,一邊流眼淚。
毒老頭跟張老道陪了我有一個小時,之後,毒老頭蹲在了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長生啊,人這一生,是一條很長的路,一路走來,有人陪伴,有人離開,生死離彆,總是要去麵對的,每個人都是如此,像爺,唉…你娘已經走了,路還要繼續走下去,你要節哀啊。”
我點了點頭,道理我都懂,可是情緒難以自控,一想到往後的路上沒有娘,沒有了爺爺,我們家的人除了我跟二叔,全都死絕了,我便悲從中來。
張老道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說:“小子,你還有為師呢,為師會好好照顧你的,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娘的後事你準備怎麼辦?是將她的身體帶回去,裝棺安葬,還是就這樣讓她與你爹葬在一起?”
“我想給我娘做一口棺材,讓她跟我爹合葬。”我說。既然我娘死在了我爹的墳中,那讓她們葬在一起也罷,可就這麼埋進土中,連口薄棺都沒有,我於心不安。
“都是形式上的東西…”張老道說。
毒老頭打斷了他,道:“孩子想做就讓他做嘛。爺給準備,回頭再給你娘做一場超度法事,讓她早日結束這一世的淒苦,下輩子投生個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