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刀下手有點狠,血流的挺多,而香的東西,無
非就是以樹皮摻雜了農作物的秸稈為原料,粉碎研磨後加入了適量的香料,風而成的,吸水量很強,很快就將我的血吸了進去。
待我手上的血差不多止住的時候,那整一支香幾乎都被浸濕了,這時,我在屋子中心那隻白蠟燭前坐了下來,一手拿著被血水浸濕的香放在白蠟燭上燒,一手拿起那支筷子,敲在了碗上。
濕了的香不好燒,在蠟燭的火焰頭上呼呼的冒著煙,很快,空氣中就彌漫起了一股摻雜著淡淡的血腥味的香味,我一邊聞著那怪怪的味道,一邊用筷子一下一下的敲著碗,那“當當”的,略帶空洞的聲響,在夜裡子時,空蕩蕩的墓祠內,格外的刺耳。
小的時候,吃飯時,每當我用筷子敲碗,爺爺總是會嚴厲的製止我,說隻有要飯的在討食時,才會有用筷子敲打盤碗的行為。而毒老頭則跟我說過,在某些地方,無論任何時候,都是不能用筷子敲碗的,例如苗疆那一帶,那裡的人擅長使用蠱毒,將蠱放在食物裡毒害他人時,為使蠱起作用,就要在下蠱時邊念咒語邊敲打碗盆,因此,用筷子敲碗就成了飲食中的大不
敬。再有一個說法就是,夜裡敲碗能引來餓死鬼。
我知道我們村子裡沒有鬼,所以倒不怕引來鬼,隻是感覺我像個傻子,半夜三更的在這鬼地方敲碗,跟特麼缺心眼似的。
不過黑蛇說了,隻要我敲碗敲到手中的香燒完,就會有提示,提示我找到那個東西了。
我很奇怪會收到什麼樣的提示,所以一邊敲碗,一邊盯著香,希望它快點燒完。
浸透了血的香燒的挺慢,煙還挺大,我聞著那一股子怪怪的味道,心裡頭很不舒服,且不知什麼原因,我的身體越來越冷,坐在地上都快被凍僵了。
這時,我的腦海中,想起了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我看著白蠟燭跳躍的火焰頭,不自覺的往前挪了挪身子,想要那火焰溫暖我的身體,可並沒什麼卵用,我實在是太冷了,那蠟燭的火頭似乎都被我身體散發出來的涼氣給凍住了。
寂靜的屋子裡,當當的敲碗聲,燃燒的蠟燭,嫋嫋冒著黑煙的香,與快要凍僵的我…時間似乎被無限的拉長,一切都那麼的慢,我盯著蠟燭的火頭,機械性的敲著碗,默默的等待著。
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手中的香燒了一半兒的時候,我竟然感覺昏昏沉沉了起來,整個人特彆的想睡覺。
不能睡,香很快就要燒完了,我馬上就能拿到那個東西了……
我一遍一遍的對自己說,可是,我堅持不住了,我實在是太困了,眼睛看東西都成了重影的,那種感覺,我要現在躺下,就能睡上它一天一夜。
不對啊。
這時,我忽然意識到情況不對,黑蛇把我吵醒時,我感覺已經睡飽了,而且因為我身上貼著定魂符,已經不知睡了多長時間,反正來的時候,我自覺精神飽滿,沒有一絲困意,這怎麼坐在蠟燭邊上這麼一小會兒
就困的不行了呢?不對,一定是這蠟燭,這香,或者我喝下去的那半杯血紅的液體有貓膩,讓我產生了這種困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