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
她哭得肝腸寸斷,似乎將這些年來心中一直隱忍的委屈,一股腦的哭了出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那絕對不是一個婚禮上新娘子該有的狀態。
下麵的人議論了起來,說:“新娘子這是怎麼了?剛才還高高興興的,這會兒怎麼哭的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有人低聲議論,“這大喜的日子裡,不興這麼哭啊,難不成小莉不是真心實意想嫁給袁賀,是那老家夥以權勢逼迫她的?”
袁賀被新娘子哭的冒了汗。
主持人也是好生尷尬,估計從來沒主持過這麼多突發
狀況的婚禮。不過他隨機應變的能力還不錯,道:“新娘子今天太高興了,乃至激動的泣不成聲,來,讓我們來聽聽新郎有什麼話要對新娘子說。”
婚禮開始之前,一套程序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既然主持人說了這樣一番話,勢必是早有安排,可當主持人將話筒遞給袁賀的時候,他拿著話筒愣在了那裡,一臉的不自然,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台下一片安靜,音樂聲在這時恰好也停了,唯有趙小曼的哭聲格外的憂傷、突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新郎、新娘的身上,好一會兒,袁賀磕磕巴巴道:“我~我愛你。”
乾乾巴巴的一句話出口,不得了了,趙小曼哭得更凶了,眼淚不停的流,臉上的妝被淚水衝的黑一道白一道兒的,成了個大花臉。
這若是婚禮能中斷,主持人估計早就喊停了,可這事開弓沒有回頭箭啊,主持人尷尬的笑笑,道:“我們的新娘有什麼要對新郎說的嗎?”
趙小曼真就接過了話筒去,抹了把淚,眼神幽怨的盯著袁賀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從小我就想做你的新娘子,十六歲,含苞待放的年紀,我跟你在一起了,我為你綻放,為你付出。二十六歲,我們一起拚搏,一起努力。三十六歲,你終有所成,我為你高興,卻也開始了無休無止的等待。我多麼希望,四十六歲的時候,我們能在一起陪伴,多麼希望,五十六歲的時候,我們能一起慢慢變老,待到六十六歲,七十六歲,我們還能夠彼此依偎著回憶過去…
趙小曼一邊說一邊流淚,這時,坐在台上的一個中年婦女,坐不住了,我聽見她說,“這~這聲音怎麼不是我女兒,這~這是怎麼能回事…”
她顫抖著要站起來,卻被主持人給摁住了,附身不知與其耳語了幾句什麼,估計是讓其鎮定,以大局為重,畢竟下麵還有一兩百號人坐看著呢。
這時候,下麵新娘的親戚朋友,也聽出了不對勁兒,議論紛紛,有人說,新娘的聲音怎麼變了呢?有人說:原來她十六歲就跟新郎在一起了啊,十六歲的時候剛初中畢業,也太那啥了吧。有人說:這不像我認識的莉姐,似乎換了一個人…
主持人一看這情形,不動聲色的將趙小曼手中的話筒奪了過去,繼續說:“袁賀你是否願意跟新娘結為合法夫妻,從今天開始,無論貧窮或富有,健康或疾病,無論順境或逆境,無論是她年輕靚麗或容顏衰老,你都始終與她相親相愛,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不知是慌亂了,還是冥冥中注定,主持人竟沒有說出新娘的名字,隻用了“新娘”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