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了擺手說不餓,又問我好不好吃。
我點頭如搗蒜,說:“好吃,太好吃了,如果再有鹽巴,孜然跟辣椒,那就更好了。”
胖子聽了我這話就笑,說那以後我天天烤魚給你吃。看來這家夥還是沒動離開的心啊,不過我現在也顧不上勸他離開了,點了點頭,繼續狼吞虎咽,心說啥事吃飽後再說吧。
在我吃魚的這個過程中,丹爐裡頭又發出了幾次聲響,我不僅好奇了起來,問胖子:“你說丹爐裡麵會是個什麼東西?”
“幾天不死,肯定不是善茬,火候得加大,不能讓他跑出來,否則可夠我們倆喝一壺的。”胖子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囫圇個的人頭骨丟進了丹爐底下,火燒的愈加旺了起來。
胖子燒火,我吃魚,沒一會兒,幾條魚就下了肚,吃飽了人就容易犯困,我說我要睡一會兒,問胖子困不困。
胖子說也有點困,讓我先睡,回頭我睡醒了幫他煉丹,再換他睡。
這樣,我席地躺在丹爐底下,閉上了眼睛,不多時就睡了過去。
這一睡,我做了一個詭異的夢,夢見我和胖子一起在這裡生活,這洞裡頭不知怎麼的,不是恒溫,竟然還有春夏秋冬之分,到了冬天,特彆的冷,我們兩個蜷縮在洞裡頭凍的瑟瑟發抖,最後也不知道是誰提議,我們一起劃著船進了地下河中去撈死人骨頭燒火取暖。
這地下河不知是不是衝了哪裡的萬葬坑,骨頭特彆多,我們兩個很快就撈了一船,全是人骨,什麼部位的都有。
骨頭剛撈上來是濕的,我們兩個人就將其擺在石台,洞子裡頭晾乾,擺的到處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晾曬一番之後,我跟胖子用人骨生起了一個火堆,火燒得旺旺的,藍幽幽的火苗躥的老高,我們兩個圍著火堆取暖,然而火堆並不熱,非但不熱,還越燒越涼,火焰頭都帶著涼氣兒,凍得我們兩個渾身哆嗦。於是加入了更多的骨頭,火燒得更旺了,我們卻更冷了,我看見幽藍火光的映襯下,胖子的臉凍的灰白灰白的,像是一具僵硬了的屍體。
“這火為什麼不熱乎呢?”我哆哆嗦嗦的問胖子。
胖子鐵青著臉幽幽道:“因為這是凍死骨,燒出來的
火焰頭是陰火,所以越燒越冷,要想變熱,除非…”
他說到這裡頓住,看著我露出了一個詭譎的表情。
“除非什麼?”我問他。
“除非跟活人一起燒,它才會變熱。”說話間,胖子那雙幾乎凍僵了的手,竟直直的伸到了我的身前,一把卡住了我的脖子,想提溜一隻鴨子一樣將我提溜起來,丟進了火堆裡。
一陣暖流包圍了我,特彆的舒服,不過舒服過後緊接著就是滾燙的灼燒感,火很快將我的衣服燒了個精光,又燒著我的皮膚,我想到了那串被胖子穿在人骨上烤的魚,烤得渾身焦黃,滋滋冒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