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一隻切雞,一盤鹹菜絲,另外要了一笸籮饅頭吃了起來。
這個點,店裡倒也不止我們一桌客人,在角落裡,還坐著一個滿頭臟辮,衣服破破爛爛的半大老頭兒。
若是在外麵,那老頭看起來就是個叫花子,可在這裡,我知道了啥叫人不可貌相,那邋遢老頭竟然喝得起這店裡的酒,桌子上堆著七八個酒壇子,另外,菜肴也是有魚有肉,那一桌在我看來簡直就是滿漢全席,也難怪刀疤說這客棧賺錢,一月來一個這樣的主顧,於店家來說,就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這裡的飯菜貴,量倒是還湊合,尤其那饅頭,個個臉盤子大,我們四個每人吃了倆大饅頭,算是填飽了肚子,之後是住宿,住宿費同樣是貴的離譜,若非這地方外麵濕氣太重,我都打算露宿荒野了。
這店家,客棧在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八成客人少的可憐,讓他逮著一隻羊就可勁兒的薅羊毛,我心說著。
可後來,事實證明我錯了,這店中並非生意蕭條,在店老板將我們帶進臥室的時候,我大吃一驚,裡麵竟然有六個人了,沒錯,六個人同居一室,一個大通鋪,十多米長,兩米多寬,六個人橫七豎八的合衣躺在上麵,其中竟然還有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姑娘,幾個人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懶得動彈,我們幾個的進來,他們一動也沒動。
環視屋內一圈,胖子的目光落在了店家山上,蹙眉道:“不是,我們交了那麼多錢,你就~就給我們住這種地方呀?”
那掌櫃的是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人,聽胖子這話,瞪眼道:“怎麼著?這地方不合適呀?倒是也有單間,不過單間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你這怎麼…”
胖子剛想再理論兩句,被刀疤懟了一胳膊肘兒,道:“就睡這兒吧,這大通鋪暖和又乾燥,睡著舒服。”
說話間,他揮了揮手,打發了掌櫃的,繼而脫鞋、上炕,自個找了套枕頭、被子就躺下了,這一切一氣嗬成,看來不是第一次住這裡了。
看著輕車熟路的刀疤,我忽然生出了一個想法,這丫的算計了我們一路,到了這裡,不會還是一場算計吧?莫非他跟這客棧的掌櫃的認識,二人商議好了,坑我們些錢,刀疤好從中抽取利潤?這不是沒有可能,
現在有些導遊不就是這麼坑遊客的嗎?
我看看胖子,又看看黑爺爺。
黑爺爺攤了攤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也跳上了大炕,和衣而臥。
胖子喉頭滾動了動,還想說什麼,我打斷他,道:“算了,算了,出門在外,哪那麼多講究,有個地方睡覺就不錯了,總好過前兩天睡在草堆裡,石台上。”
“那能一樣嗎,那時候我們沒花錢呀!”胖子擰巴著臉說道,一副心疼極了的樣子。不過最終卻也沒有法子,自個抱了床被子,躡手躡腳的躺在了那個姑娘的旁邊,這丫的,我覺得他是故意的,分明這邊空還大著呢。
我也上了炕,躺在了黑爺爺身邊。
屋子裡頭光線並不亮,隻有進門口處的一張木桌上,點著一根粗大的蠟燭,昏昏暗暗的光線很適合睡眠,加上我們這十多天一直睡在野外,實在是沒有這熱乎乎的炕上舒服,不一會兒,我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