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媽的麵色相當嚴肅,腦門上差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幾個大字了。
覃蒔冤死了:“真的就是同學啊。”
覃爸問:“叫什麼名字?成績好不好?我看他流裡流氣的。”
“不至於吧,”與事實相悖,覃蒔忍不住辯駁幾句,“也不到流裡流氣的地步吧。”
至少沒有非主流,至少陸哲的校服穿得端端正正,至少陸哲那張臉不邪氣,至少得到劇透之後的冷峻沉鬱的陸哲沒有再隨時隨地抖腳了。
那雙腳一抖起來,還是有點流的。
覃爸覃媽對覃蒔的這句爭辯相當意外,印象中這孩子就沒跟他們頂過嘴。
覃媽忍不住問:“所以就是成績不好咯?”
覃蒔抓了抓瀏海,敷衍道:“還……還、還行吧。”
係統:【分數都低到塵埃裡了,這都還行啊。】
覃蒔:【總不能說他成績很差,差得要死,全年級墊底,常年躺平任嘲吧?】
係統:【這不都是事實嘛。】
覃蒔:【我跟你說不清楚,反正他們肯定不想聽這樣的。】況且陸哲這個名字在覃爸覃媽這裡還掛過號,王隊給覃爸覃媽說情況的時候,就提過這名字。
才昨天發生的事情,今天肯定還是記得的。
係統:【想聽哪樣的?建中之光那樣的?】
覃蒔道:【再怎麼樣也得是我們五班之光那樣的。】
五班之光,是他們班班長姚楓對自己的自封。
姚楓一向臉很大,給自己的封號也很多,但他成績是真的好,除了外形跟土豆過於接近,性格過慫遇強則弱遇弱則強外,倒沒什麼彆的缺點。
在家長心目中,肯定算是個好寶寶。
但她也不能報姚楓的名字,陸哲這副趕也趕不走的樣子,一定會被多次看到。
覃蒔沉了口氣,實話實說:“他叫陸哲。”
覃爸覃媽一下子就把人給對上號了:“就是那個陸哲?”
就是覃蒔幫忙補課,結果被卷進一場莫名其妙的案件裡的那個陸哲?
覃蒔結結巴巴:“啊……啊,嗯。”
就好煩。
都說讓不要跟了。
他那戰鬥力都還沒覃蒔來得強,跟著也沒什麼用啊。
結果現在還得她來頂著覃爸覃媽的壓力。
覃蒔把頭蒙進了小熊抱枕裡,覃媽著急:“抬起來說話。”
覃蒔蒙著臉:“沒話說,真沒關係。他就是心生愧疚,想送送我。”
覃媽不信:“真的?”
覃蒔悶悶道:“真的,珍珠都沒這麼真。”
這種事情吧,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不解釋也不行,根本沒法自證清白。
覃爸趕緊和稀泥:“行了行了,沒事就行了。我好餓啊,你飯煮了沒有?菜切了沒有啊?好餓啊,小蒔餓了沒有啊。”
覃蒔偷眼瞧了瞧覃爸,覃爸衝她使了個眼神。
覃蒔立即窩進了沙發角:“哎喲,好餓,我也餓了。”
兩個演技很差的人,終於把覃媽給哄到廚房去了。
覃蒔伸長脖子朝廚房看了眼,衝覃爸眯眯眼笑了笑。
哪知道覃爸猝不及防的拉下了臉,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警告覃蒔:“早上我就看見了,你走前麵他走後麵,我沒敢跟你媽說!不管怎麼樣,沒上大學都不興提這個,知道嗎?”
覃蒔一臉喪氣。
怎麼就沒人相信她呢?
六點半吃完飯,覃蒔就開始擼起袖子刷題。
沉迷題海無法自拔,直到她的手機震動聲嗡嗡響起。
覃蒔看了看,陸哲的電話。
直覺他找自己準沒什麼好事,覃蒔按了一下熄屏鍵,這通電話便被靜音了。
她把手機丟回床上,結果沒過一會兒,電話又來了。
如此往複,第四通電話的時候,覃蒔終於接了。
“我在學習呢。”覃蒔火氣很大。
“去圖書館。”
“?”覃蒔一愣,“什麼?”
“去圖書館。”陸哲重複。
“搞學習嗎?”覃蒔這句話問出來,自己都不信,
陸哲沉默片刻道:“堵人。”
覃蒔:“……”
堵人都找她?關她什麼事?
“不去。”覃蒔果斷乾脆地拒絕。
正要掛電話,卻聽陸哲道:“我就在外麵。兩分鐘,能出來嗎?”
這是在威脅她???
覃蒔麵無表情:“五分鐘,我走得慢。”不是怕威脅,是怕陸哲登門拜訪後,她跟覃爸覃媽更說不清楚。
知識競賽的第一場複賽安排在星期六、星期天兩天,覃蒔被分到星期六下午的那一場。
覃蒔本來也是想抽個時間再去圖書館多掃幾本書,昨天就跟覃爸覃媽提過這事情,這會兒剛好能用這借口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