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蒔給陸哲打了電話,嶽致當然也是打過的。
沒有呼叫轉移了,但他也沒有接。
不算張楚楚的其他傷勢,光治愈腦損傷導致的植物人這一項她就需要10萬積分。而且,0318還鄭重向她強調過一個問題,腦損傷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加劇。雖然外貌上看,張楚楚還是那副靜靜睡去的樣子,但整個身體的機能包括腦部的功能上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加劇受損的程度。
比如說,一個因神經問題導致長期臥床的病人,即使終於有一天在醫學的進步下治愈了神經方麵的問題,使得從理論上說可以坐立行走,但長期的臥床必然導致了肌肉的萎縮、骨骼在接受應力減少後粗線的骨密度下降、神經末梢同步萎縮等等情況。
也就是說,隨著時間的推移,想讓張楚楚醒來需要的積分將會不斷的遞進。
而這種遞進有可能是緩慢的遞進,也有可能是呈指數倍的遞進,具體的情況0318也不是特彆清楚。
它一個學習係統被升級得花裡胡哨後還沒能深入了解過各項功能的具體情況,隻能靠覃蒔每隔一段時間去探一下張楚楚的病情才能得到具體的分數情況。
所以,想要治愈張楚楚,她需要跟時間賽跑。
就像第一次急於想要攻略陸哲一樣,那時候覃爸受傷在醫院,當時她得到的分數就隻是當時的分數。每一個治愈按鈕下麵的特彆備注裡都告知了一個事實:治愈一項病痛需要的積分並不是恒定不變的。
它有可能會有緩慢的增加,因為病情帶來的微小不良反應。也有可能呈指數倍增加,因為病情有可能因為持續加深的微小不良反應而產生連鎖的更重的不良反應。
基於這一切,跟時間賽跑的覃蒔必然不能將目光放在陸哲一個人身上。好背的東西背的差不多了,刷題半小時他也隻有10分。但加上一個嶽致也不好使,覃蒔需要儘快想出一個迅速提高營收的方式。
但沒有想到更好的方法沒有找到更多的營收方式之前,她必須忍受陸哲,雖然他有時候真的很難讓人忍受。
下課時分,他說教室裡空氣不好,主動要去外頭吹風。
其實都已經三伏天了,教室外麵的空氣足以令人汗流浹背,應該更不友好。
這種天氣裡不轉換健康模式的覃蒔都能感覺到有點熱了,在外頭太陽裡站一會兒都得把長袖擼成短袖來使,全校師生能不冒頭就不冒頭的縮在吹著空調的教室裡,不知道陸哲是哪根筋壞了。
但沒有關係,空調房對覃蒔不友好,她跟著一起出來透透氣也挺好。
她跟著陸哲站在外頭那也不能乾杵著,本著不浪費一分一秒能賺幾分是幾分的原則,覃蒔道:“來吧,我們背詩吧。你有哪些是沒背過的。”
覃蒔倒還記得自己讓他背了哪些詩,但後來他在家裡自己完成的,獨自在警局裡完成的那些覃蒔是完全不知道的。
陸哲似是而非道:“不記得了。”
但覃蒔覺得他應該是記得的,隻是不想說出來而已。覃蒔咬咬牙,她跟時間賽跑記得不得了,所以真的覺得陸哲不是一般的討厭,是滿分的討厭。
缺乏同理心,偏執不良善,覃蒔覺得塵封在書架裡的某一本書是很合適他的:“那就背你肯定沒有背過的吧。”
覃蒔迎著陸哲逐漸發愣的雙眼道:“小燕子,尾巴長,嘰嘰喳喳飛上牆。現在天氣這麼冷,為啥你不去南方?燕子燕子不回答,揮揮翅膀飛遠方。”
陸哲:“???”
“這什麼?”他問。
覃蒔理所當然道:“詩啊。”
陸哲完全不信,冷言冷語:“這是詩?”
“童詩,難道不是詩嗎?”覃蒔問。
係統:【啊,沒想到這本意外掃進來的書還有這樣的用場。】
覃蒔:【背了能積分嗎?】
係統:【原則上可以。】畢竟它是主學習係統,這是第一次加載上幫助他人學習的頻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應該試試。
但陸哲一臉的一言難儘,明顯不想試。
覃蒔的眼神逐漸嚴肅:“大丈夫一諾千金,昨天答應的事情到底還算不算數?”今時不同往日,如果這位陸同學敬酒不吃吃罰酒,她真要綁人了。
陸哲偏頭向遠處的籃球場望了眼,沉了口氣道:“你重新再說一遍。”
陳承、張嘉和李闕湊頭在樓梯間裡抽完煙,跑上來遠遠看見了走廊那頭站著的人。陳承道:“那是不是老大?”
張嘉點頭:“瞧著是有點像。”
李闕:“旁邊是不是個女同學?怎麼看起來兩個人聊得很好的樣子?我提議,過去看看!”老大這麼多的簇擁,他隻站嵐姐。嵐姐又A又颯,誰也不能跟嵐姐比!
陸哲是背對著他們的,而那女生則是正對著他們。
雖然隔得遠,但陳承的眼神最好,這會兒已經看出那是誰了。本來不太想過去,但哥們都去了,他覺得自己也不能落單。
然後,走近的三人瞬間石化。他們那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走冷戾掛的老大正用他那波瀾不驚的冷淡口吻在念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嘰嘰喳喳飛上牆。現在天氣這麼冷,為啥你不去南方?……
三人一個哆嗦。
滿滿的違和感讓他們瞬間頭腦清醒。
好家夥,這種東西為什麼會從他們老大的嘴裡說出來?
感覺會被滅口。
三人很有默契地互看了一眼後立馬選擇開溜,可腳脖子還沒成功轉筋就被覃蒔的一聲招呼給叫停了。
“嗨!”覃蒔開開心心地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充滿惡趣味的看向陸哲。
被小弟們發現居然如此童真,他的心情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