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見家長】(1 / 2)

謝璽兩人從樓梯往上走了一層到了拍廣告的這層。

等推開玻璃門,裡麵到處都是各種疾步走動的人,整個一層分成好幾部分,用屏風或隔間隔開,燈光師、攝影、道具師快速換場。

兩人一過去,立刻有人上前:“兩位先生有約嗎?”

謝璽落下口罩:“我是謝璽,和你們這邊約了半個小時後拍w香水廣告。”

那人瞧見謝璽露出的一張臉麵露驚豔:“原來是謝老師,跟我來,這次負責給你拍攝的是尤導,他現在有事半個小時內會到,謝老師在這個休息室先稍作休息,看一下這次廣告的劇本,要是有意見,可以提出來。”

那人將謝璽二人引到最裡麵的隔間,從角落的冰箱裡拿了茶水飲料小點心,再找到劇本放下後,就匆匆去接待彆人。

謝璽翻開劇本,田嘉諾湊過去,好奇:“咦,一人分飾兩角啊。”

田嘉諾剛出道沒多久就被黑封殺了,他沒專業學過拍戲,對這種雙麵角色覺得挺難的。

謝璽將劇本記下來,倒是對彆的更感興趣:“你對裴氏了解多少?”

崽崽本來正趴在謝璽腿上,聞言抬起頭,顯然是想聽的。

謝璽在這時候順毛rua崽崽也不會躲開,乖得讓人心軟。

就是心裡頭酸溜溜的,崽崽對他這個新主人果然在意的程度還不如舊主人。

不知道之前養崽崽的,是裴管家還是他那便宜未婚夫。

田嘉諾來之前打探清楚了:“大致了解一些,不過也不是太多,聽說裴氏如今當家的是裴老爺子,不過兩個月前還是裴氏唯一的繼承人執掌,叫……裴琅。裴琅是從幾年前接管裴氏,很快把裴氏的版圖又擴充不少,據說財經雜誌一直想采訪他,隻是這位沒露麵過。”

謝璽想到書中對於這位未婚夫的描寫,幾個月後就……難道是現在就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說是兩個月前?”

田嘉諾搖頭:“具體原因不知,隻是從兩個月前開始,這位再也沒出現過,裴氏的所有事重新轉交到裴老爺子手裡。聽說啊,外頭都在傳,說是這位大少爺好像是生了病,活不久了。”

謝璽本來也隻是想隨意打探一下,結果乍然聽到這,立刻捂住崽崽的耳朵。

崽崽心情複雜:都聽到了,再堵還有用嗎?

外頭的傳言半真半假,但這點倒是真的,它是真的生了病,如果接下來幾個月出問題,它的確活不成。

但此刻被謝璽抱著,心莫名安了下來。

田嘉諾也奇怪瞧著謝璽:“謝先生,你這是在乾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說了什麼不能讓人聽的,再說了,捂狗狗耳朵,它能聽得懂嗎?

就在謝璽想問問那位裴老爺子今天在總部沒有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些動靜。

謝璽和田嘉諾對視一眼,抱著崽崽走了出去。

因為廣告部占了一層,除了必要的承重幾乎整個打通,雖然有屏風隔間擋著,但前頭發生什麼還是瞧得一清二楚。

隻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怒不可知對著另外一個男人揍。

對方顯然也不是善茬,揍了回去。

兩人扭打在一起,弄倒不少東西,惹得工作人員想勸架又不敢上前,兩人打得太凶,有種不見血不罷休的勢頭。

謝璽抱著崽崽遠遠瞧著,本來隻是看個好戲,隻是那個年輕人一拳朝另外一個揍過去時剛好麵對他們這個方向,謝璽也看到對方的麵相。

謝璽挑眉倒是有些意外:“走,過去看看熱鬨。”

田嘉諾啊了聲,他怎麼不知道謝先生竟然還喜歡看熱鬨?

謝璽和田嘉諾走過去時,兩人已經被人拉開,年輕人氣得直蹦躂:“你大爺的薑頌,你要不要臉?我的人你都敢動,那是我的人!我的!”

被他打的男人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冰塊敷著臉:“包興茂,你這一拳可以,影響了我的拍攝,耽誤的人工費誤工費和這裡損壞的東西都由你來賠。”

年輕人更氣了:“勞資賠就賠,你個雜種,以後再敢動我的人,你等著!”

男人陰鷙著目光死死盯著他:“你不如打電話問問,他是選你還是選我?是他主動投懷送抱,可不是我搶你的東西。”

年輕人氣得臉通紅:“要不是你,他會劈腿?”

男人嘲諷笑了笑:“他要是想劈腿,不是我也會是彆人,你自己沒本事留住人,怪誰?”

他的話更刺激到年輕人,對方攥起拳頭又朝對方撲去,被人給攔了下來:“二少二少!使不得,真的使不得,這真的鬨大了,傳出去對兩家都失了和氣是不是?”

男人把手裡的冰塊扔給一旁的助理,接過對方遞過來點燃的煙吸了一口:“可不是,就這一拳,你爸這次應該又要親自來薑家賠禮,你猜,這次你爸會怎麼賠禮道歉?”

年輕人剛被壓下去的火氣再次衝上來,氣得恨不得咬下對方一塊肉,這什麼玩意,這孫子就是故意的!

專門跟他們家作對!

大概知道自己惹了禍還要自己老爹擦屁股,氣漸漸消了下來:“你等著,一個小明星勞資還不要了,你喜歡搶去就搶去了,勞資等著你遭報應!”

上一輩的恩怨,這孫子算到他頭上怎麼回事?

男人的眼神更加陰森:“我遭報應?我覺得你先遭報應還真說不準。畢竟,父債子償,你說是不是?”

年輕人被他這眼神嚇了一跳,罵罵咧咧一句,氣消了懶得理他,推開攔住他的人,轉身就要走。

謝璽卻在這時在田嘉諾耳邊說了兩句,田嘉諾意外看著謝璽,卻還是壓下帽簷跟上了年輕人。

謝璽抬眼和轉身也要準備回去的男人對視一眼,後者並沒認出謝璽,隻是掃了眼,就跟著助理回去,傷了臉,今天的拍攝肯定沒辦法了。

不過,轉過身時,男人嘴角卻是揚起一抹怪異的笑容,讓人看一眼就膽顫心驚。

謝璽先一步回到休息室,拿出手機搜了一下,很快知道這男人是誰。

薑頌,一個三線的藝人,拍過不少電視劇,沒大紅,卻也有些名氣。

當然除了藝人身份,還是一家企業的太子爺,有這個身份加持,薑頌拿到不少好代言,這次來裴氏,也是拍廣告。

也是wolf係列,不過卻是第四種的f香水。

田嘉諾很快帶著年輕人回來,年輕人奇怪站在門口:“你這助理說你找我?還是我舊相識?我確定認識你?”

他怎麼不記得自己還認識彆的藝人?

謝璽轉過頭目光落在年輕人身上:“是包先生吧,這次讓人請你過來,是想感謝你一番。”

包興茂更疑惑了:“感謝我?我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麼好事啊。”

話雖然這麼說,他還是放鬆警惕進來了,在謝璽對麵一坐,看到崽崽頓時眼睛一亮,尤其是養得這麼好,肯定是好人沒錯。

謝璽將口罩拉下來:“包先生,幸會。”

等謝璽一露臉,包興茂眼睛都睜大了:“是你啊……”顯然沒想到竟然會是謝璽,而且他也沒幫謝璽什麼忙啊。

等稍微一想意識到什麼,更驚訝了:“你、你怎麼知道的?我用的小號誒。”

包興茂正是之前在網上替簡舅舅爆料當年真相的包家第n代傳人,他也是看不過去,問清楚之後,看彆人不敢爆,他就說了出來。

再說了,他媽和張太太關係好,雖然他們家比不上謝家,但謝家這事還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就用小號爆料了。

沒想到這麼小的事謝璽竟然還專門來感謝。

包興茂有些不好意思:“就這麼點事,不值當,我也是路見不平一聲吼。”

謝璽笑了下:“既然這麼巧遇到了,不如聊聊,我們年紀相仿,我從謝家離開後,也沒什麼朋友。”

包興茂深有感觸:“我朋友也不多,不過都怪那個薑頌!”

謝璽剛剛看到包興茂的麵相,雖然沒有大劫,卻也會有血光之災,會出車禍傷到腿住院幾個月。

不僅如此,謝璽還從他的麵相上竟然看到和簡舅舅有些牽扯,不過很弱。

加上薑頌當時喊出包興茂,這個姓氏讓他想了一下就猜到包興茂可能正是之前在網上爆料替簡舅舅和他說話的小號。

所以乾脆就用這個借口引他過來了。

謝璽繼續問道:“你和薑頌有仇?”

包興茂一聽他提及薑頌,攥緊拳頭,氣憤不已,因為對方是謝璽,加上張太太在他媽跟前一直誇謝璽。

他媽回來就在他耳邊誇,他就忍不住搜了一下。

結果看到綜藝先是饞謝璽做的飯,後來就饞謝璽的身手,他要是有這身手,也不至於每次被薑頌這孫子找茬都次次敗北。

包興茂其實挺崇拜謝璽的,畢竟敢跟自己的渣父斷絕關係,甚至還直接打臉,這種勇氣可嘉。

說起來包興茂和薑頌沒仇,但他們上一代有仇。

薑頌的生母年輕的時候喜歡包父,但包父和包母青梅竹馬長大,包父隻中意包母。

薑母於是就故意和包母做閨蜜。

包母沒心機,真的把薑母當成好朋友,因為關係好,所以還拜托包父也照顧一二。

三人是同一所大學的,所以包父看在包母的麵上照顧一二,結果,這薑母精神有點問題,因為平時吃藥克製並沒有什麼,加上薑母從未對彆人說過,所以誰都不知道。

但薑母因為包父的這點照顧,竟然腦補出包父對她才是真心的,兩人才是情真意切的一對。

所以畢業後包父要娶包母的時候,薑母就瘋了,大鬨婚宴,還說包父劈腿,包母搶了她的男友。

當時鬨得挺難看,但包父和包母全程懵逼,包母一開始還懷疑包父,後來解釋清楚誤會解除,本來以為這事就這麼算了。

誰知道……

包興茂抹了一把臉,氣得嗷嗷的:“雖然不好說長輩的不是,但我爸媽冤枉啊,真的是……後來好不容易等薑母嫁人生子了,瞧著還挺正常,可誰知道,特麼這才是開始。”

田嘉諾在一旁都聽懵了:還能這樣?腦補也算談戀愛?他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包興茂歎息一聲:“也是我們家點背,後來薑頌他媽病情越發嚴重,從小就給薑頌灌輸是我媽搶了他媽的男友,最後病情加重之下,薑父隻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結果,沒多久她就上吊了。”

而這才是他們家厄運的開始,薑母解脫了,但她給薑頌灌輸的一切,讓薑頌覺得薑母就是被他們家害死的,無論他們解釋多少遍,薑頌就是隻認這一點。

包興茂抓著腦袋:“謝先生,田先生,你們就說,我們冤不冤,比竇娥還冤哦。結果從小到大,薑頌故意搶走我的朋友,這就算了,成年後直接搶我的對象,我談一個他搶一個,我都懷疑他有病!”

田嘉諾聽得目瞪口呆:“他爸都不管他的?”

包興茂:“薑頌你也看到了,長得好,能力也強,在外瞧著人五人六的,沒人信他腦子有問題啊。結果他們家有錢,還是我們家公司的供貨商,每次我一氣找他的麻煩,我爸就得去道歉,可我這氣啊。”

謝璽卻在這時頜首:“你的確生氣。”

包興茂還以為他是認同自己的話:“是吧是吧?”

謝璽卻是道:“他不僅要搶你的一切,還想讓你家破人亡。”

包興茂還打算痛數薑頌這些年對他做的事,張開的嘴意識到謝璽說了什麼戛然而止:“你說……什麼?”

謝璽靜靜看著包興茂:“他今天是故意激怒你,故意讓你已經劈腿的前男友告訴你他在這裡拍廣告。你被氣走之後,按照往常會忍不住車速提到規範內最高,而他已經讓人在你的刹車上動了手腳。不過你這次隻會出個小車禍斷了腿,在醫院住個幾個月。但這幾個月內,你父親查到是薑頌所為,終於氣不過找薑頌的茬並和薑家決裂,薑頌借著這個機會對你們家公司動手腳設計陷害,逼的你家破產,你父親不想連累你們,跳樓沒了。你母親也隨後跟著去了,等你出院,等待你的是正是家破人亡。”

包興茂張大著嘴:“??”

一旁從頭到尾聽完的田嘉諾也是睜大了眼:“??”

謝璽淡定瞧著這一幕,打開手機,是個收款二維碼:“所以想改命嗎?十萬,童叟無欺。”

包興茂倒吸一口氣:臥槽……所以這位還兼職神棍嗎?

田嘉諾在一旁捂著嘴,想伸出手去拽謝璽的衣角,顫抖的手驚嚇的心,謝先生這、這是乾嘛啊。

十萬,夠判刑了!

包興茂看看二維碼,再看看謝璽,不知為何腦海裡突然閃過直播綜藝裡的護身符,他當時看的時候覺得應該是有劇本,但此刻腦海裡莫名想了一遍謝璽說得關於接下來的事,不知為何打了個激靈。

尤其是想到薑頌的那變態,竟是覺得真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包興茂吞了下口水,鬼使神差掏出手機,掃了一下,轉賬過去了。

聽著叮的一聲響,一旁的田嘉諾徹底沉默了:“??”我在哪兒,我是誰,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謝璽發過去一個地址,滿意收起手機:“今天沒時間,明天來這個地址找我。現在離十點差十分鐘,你十點半再離開,直接把你的車送去檢修,換一家車行。”

尤導在十點約定的時間差三分鐘時到的,看到謝璽很滿意,加上上頭有交代,他對謝璽很是客氣。

這讓一旁尤導的助理意外極了,畢竟,尤導平時可是出了名的嚴厲和不好相處。

不過謝璽也給了尤導意外的驚喜,不僅完全駕馭了劇本說的雙麵,甚至拍攝一遍過,尤其是從浴缸裡濕透白色襯衫出來的那一刻,尤導望著鏡頭能清楚聽到身邊人倒吸氣的聲音。

等廣告拍完,尤導忍不住單獨要了謝璽的聯係方式,迫不及待想下次再合作。

太完美了,完全拍出了他想要的效果不說,甚至還超出預期,尤導相信等廣告放出來,絕對會爆。

謝璽換了自己的衣服出來,發現包興茂還在這裡,並且望著謝璽的目光灼灼放光,等謝璽一進來,他迫不及待撲過來:“大師!”

田嘉諾:“……”

但接下來的一切卻遠遠超出田嘉諾的認知,隻聽包興茂急切忍不住跟著謝璽叭叭叭:“大師你不知道我剛剛下去了,我聽大師的話完全沒敢再開那車。找了拉車的給拉去另外一家,結果真的刹車出了毛病,不知道薑頌那孫子怎麼弄的,連修車的也隻說是老化了,可我這車才買了兩年,怎麼可能?”

所以他要是真的開著車肯定會出事,還沒出說理去,他這性子還不氣炸了。

他爸雖然平時脾氣好,但如果他真的差點丟了小命,他爸真的可能和薑家直接斷了合作。

那大師說的話……很可能就會實現了。

如果一開始包興茂雖然打了錢,但還是不怎麼信,但十萬對他而言並不多,所以也是抱著心安的心態,可結果……

包興茂覺得自己等不及了:“大師,我不走了,我等下就跟你回去,你趕緊給我改命,錢不是問題。”

田嘉諾這會兒吃驚的已經說不出話來:所以……乾爹的外甥可能真的是個大師?不是神棍?

謝璽因為一條過,所以這會兒才十一點半,離開始拍隻用了一個半小時。

不過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謝璽:“等十二點再走,包先生平時經常來這邊嗎?”

裴氏能進來需要刷卡,他來之前有人提前送過來一張卡,否則他們是上不來的。

包興茂搖頭:“我不經常來,不過我表哥是裴氏的人,我用他的卡上來的。”

謝璽挑眉:“那包先生方便幫我問問老裴董今天在公司嗎?”

包興茂雖然疑惑,但拍胸口:“這都是小事,我這就幫大師問問。大師喊我小包或者包二就行,喊什麼先生,太客氣了。”

包興茂立刻打電話給了自己表哥,隻是得到的結果並不怎麼好,老裴董今天不在,說是身體不舒服,這兩天都會休息。

謝璽聽到身體不舒服也是一怔,不是吧?裴家這是怎麼了?

懷裡的崽崽也是神情一變,狗狗眼裡都是焦急。

謝璽更確信裴老爺子也許才是崽崽的前主人,所以裴老爺子是身體不舒服了,才把崽崽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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