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璽捏了捏崽崽的爪子以示安撫,看來今天運氣不好,是見不到裴老爺子了。
謝璽乾脆起身的同時,壓低聲音單獨安撫:“又不是今天才能見到,改天我帶你單獨來還不成?再不行,之後我多接點裴氏的廣告,總能見到的是不是?”
瞧著崽崽蔫蔫的情緒逐漸恢複,謝璽酸了,什麼時候他家崽崽對他也能這麼依賴?
裴老爺子都把它給自己了,怎麼崽崽還這麼想見到前主人?
是他做的飯不好吃了?還是罐頭不夠香了?
謝璽沒忍住低頭啪親了一口,總得安慰安慰他受傷的心靈吧?
一旁的田嘉諾還坐在那裡恍恍惚惚懷疑人生。
包興茂卻偷偷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嘿,大師原來喜歡狗狗啊,本來還發愁要送什麼謝禮給大師,那不如……再送一隻狗崽子?
包興茂想到自己送到大師心頭上,大師被萌的一臉血抱著新狗子感謝他的模樣,喜滋滋。
他怎麼這麼聰明呢。
離十二點還差五分鐘時,包興茂有些坐不住了,他平時就好動,但瞧著還淡定自若的大師,勉強繼續呆了下去,隻是好奇大師已經拍完廣告,為什麼非要多等半個小時?
五分鐘後,突然隱約聽到有亂糟糟的聲音傳來,包興茂本來想嗖的一下躥出去,但想到自己還沒改命,又謹慎坐了回去:“田先生啊,要不……你去瞅瞅發生了什麼事?”
田嘉諾恍惚出去了,等十分鐘後回來,更是一臉懷疑人生,他不是自己回來的,身後跟著一臉心有餘悸嚇到的譚佳佳。
譚佳佳的小臉白生生的,一進休息室看到謝璽,眼圈一紅,飛快撲過去,在謝璽身邊坐好了,仿佛這樣才有安全感。
“嚇死我了……要不是跑得快,感覺這會兒送醫院的就是我了。”譚佳佳拍著胸口,嚇得不輕。
她今天是來錄音棚錄音的,她早些時候拍了一部電視劇的配角,因為要單獨配音,所以她抽了這個時間過來,剛好許曼熙也要錄新歌,加上兩人也認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所以她們就約好一起。
錄音的時候她就心驚膽戰的,一直緊緊攥著護身符,等終於錄完,趕緊跑了出去。
接下來是許曼熙錄歌,等她錄完,說是讓她進來幫自己聽一聽。
譚佳佳因為有謝璽之前的提醒就警惕許曼熙,不怎想去,結果她一直喊,當著外人的麵,她隻能慢吞吞挪過去。
等到了門口就要進去時,突然護身符一陣發燙,她心裡一慌,直接轉身往外跑:“我肚子不舒服,先去一趟衛生間,等下再過來!”
幾乎是她剛跑出錄音棚的門,裡麵嘭的一聲響,把她也嚇得不輕。
她趕緊重新推門回去,就看到錄音室裡上麵的吊燈竟然掉了下來,她當時都嚇傻了,等一攤開掌心緊緊攥著的護身符,已經成了一把灰。
譚佳佳這會兒還心有餘悸:“要不是我當時借口上廁所跑得快,估摸著被砸的就是我了,我和她也沒仇啊,她乾嘛這麼害我。嚇死我了!”
許曼熙被砸暈了,倒是沒大事,隻是她臉上被玻璃渣劃破了一道,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但想到是許曼熙設計的這一切,目的是讓她成這樣,譚佳佳就對她生不出同情。
謝璽已經站起身,既然已經沒事了,他也該回去了:“也不難猜,之前試鏡你和她爭女一,如果你出事,那麼她很有可能重新入選。”
譚佳佳恍然大悟,臉更黑了:“這下算是自作自受了。”
包興茂一開始看到譚佳佳還不敢吭聲,此刻聽完,像是找到同好:“對,就是自作自受,咱們招誰惹誰了。”
譚佳佳轉過頭去:“這位是?”
包興茂立刻把自己的事也快速說了一遍,頓時兩人惺惺相惜。
最後包興茂好奇:“護身符?很厲害嗎?多錢一個,等下我多買幾個。”
譚佳佳傻眼:“誒?要錢的嗎?”
包興茂也傻眼:“誒?不要錢的嗎?”
一旁的田嘉諾不忍直視,隻是吞了下口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有了新目標:攢錢,讓謝先生給他算算。
謝璽幾人從休息室再出去時,32樓已經走的差不多,他們上了電梯,裡麵也沒人。
隻是等電梯門就要關上時,突然有個穿著保潔服胡子全白的老人從儘頭走了過來。
原本懷裡的崽崽突然從懷裡一下躥到地上,跑了出去。
謝璽幾乎是同時跟了上去:“你們先下去在車裡等我。”
他的話音剛落,電梯門已經全部合上。
此刻整個32樓隻有幾個工作人員在打掃。
對方推著一個很大的垃圾桶往前方走,隻是邊走邊看,不知在看什麼。
崽崽速度很快,幾乎是躥到老人前方,爪爪一個滑步停下來,衝著老人喊了聲:“汪。”
老人推著垃圾桶停下來,因為背對著謝璽,他看不清老人的表情。
謝璽猜測估計是崽崽把這老人家認成裴老爺子了。
他快步過去,老人卻已經彎腰把崽崽抱了起來。
聽到腳步聲回頭,瞧著年紀有六七十歲,頭發全白,胡子也是白的。
但瞧著很乾淨,穿著也整潔,戴著保潔手套,眼神帶著慈善的笑,隻輕輕抱著小狗崽,望著謝璽,還沒說話卻是帶著笑容:“這是你的吧?”
謝璽上前兩步過去,輕輕接過:“抱歉老人家,它應該是將你認成前主人了。”
老人家不在意搖搖頭,上前想摸一摸崽崽的腦袋,但看到自己戴著的手套還是沒上前,隻是彎腰湊近,笑眯眯的:“是個念舊的。不過小夥子把小家夥養得很好啊。”
瞧著沉了不少,皮毛也潔白如雪,顯然照顧得很好。
謝璽摸了摸崽崽的腦袋,捏著小爪:“崽崽是挺念舊的,老人家是裴氏的員工?”
老人家點頭,笑容愈發溫和:“在這裡乾了一輩子了,退休也舍不得,就重新回來幫幫忙。”
謝璽的目光落在老人的麵相,壓下心頭的奇怪,他竟是完全看不出這老人的命格,著實奇怪。
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當然他自己除外。
謝璽和老人家說話時,崽崽靜靜趴在謝璽懷裡瞧著老人,後者最終還是沒忍住摘了手套,輕輕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崽崽輕輕汪了聲,老人伸出手過來時它也沒躲。
謝璽捏著崽崽的爪子低頭也莫名心軟軟的。
老人家摸完重新戴回手套,看著謝璽笑得慈祥:“我該去忙了,再見了小夥子,和……小家夥。”
謝璽望著老人繼續推著車走,捏著崽崽的爪子也輕輕揮了揮。
直到老人走出十幾米,謝璽忍不住低頭捏著崽崽的兩隻爪子,把它抱過來,不舍得凶,卻也忍不住說道一下:“認錯人了是不是?跑這麼快,你說你要是丟了,我難不難過?”
崽崽大概也知道自己錯了,垂著小腦袋額頭抵著謝璽的肩膀,乖順得讓謝璽眼睛放光。
謝璽低咳一聲:“知道錯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看崽崽更乖,忍不住得寸進尺:“以後可不許亂跑了。”說著,晃了晃小爪子,瞧著乖乖額頭抵著他肩膀隻露出尖耳朵的崽崽,沒忍住抱起來,啪嘰親了一大口。
小狗崽本來正蔫噠噠的,猛地抬起頭,狗狗眼裡都是難以置信。
謝璽又忍不住親了一口腦門:“咋了,又不是第一次親,不會還不好意思了吧?”
幾乎是謝璽說完,感覺到崽崽腦門上的毛都要炸起來,乾脆惱羞成怒破罐子破摔把小腦袋往他懷裡一撞裝死。
謝璽忍不住樂了,心情大好抬頭,卻發現走到儘頭的老人不知何時又回頭看了過來,神色也愣愣的,等對上謝璽的目光才回神,朝謝璽笑了笑,迅速轉過了身。
背對著謝璽的麵容裡都是錯愕,隻是很快又忍不住突然笑了下,這笑容也就收不住了。
謝璽抱著小狗崽往電梯走,而崽崽靜靜趴在他肩膀上,望著老人已經徹底消失的方向,狗狗眼裡滿是不舍,卻又多了些釋然。
總歸是見到了一麵,已經心滿意足。
而另一邊,老人推著垃圾箱在謝璽坐電梯離開後又重新繞了回來,而已經空無一人的樓層,有兩個穿著西裝的人快步走過來。
邊走邊四處看,等看到老人鬆口氣:“董事長,可找到你了,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老人把手套慢慢摘下來,神色已經恢複淡漠,下巴上的胡子也摘了下來:“來體驗一下生活罷了。”
隻是隨著兩人離開時,還是忍不住看了眼電梯,但神色卻愈發溫柔,甚至腳步都輕快不少:看來,他們這一步,是走對了。
說不準,等回頭他還要多一位孫媳婦兒。
回去的途中,謝璽抱著崽崽坐在後車座,拿濕巾紙給它擦踩在地上臟了的爪子。
邊擦邊忍不住念叨:“跑這麼快,臟了吧?還不是得我這新主人伺候你,看你下次跑不跑。”
崽崽埋頭不理他,越想剛剛那一幕,愈發覺得毛都要炸了。
謝璽摸了摸蓬鬆的毛,忍不住樂了:“不是吧?親一口咋了,誰家崽崽不給親,你看當時你認錯的老人家看到還對我笑,人家也覺得這是正常的。”
結果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本來還靜靜趴在那裡的崽子,毛炸得更狠,直接一轉頭,背對著謝璽趴在那裡,徹底不理人了。
坐在副駕駛的包興茂從後車鏡瞅見這一幕,忍不住問田嘉諾:“大師看來真的很喜歡狗狗啊。”
田嘉諾頜首:“對,很喜歡。”平時都舍不得狗狗走一步,不是抱著就是摟著,彆提多喜歡了。
包興茂搓著手,愈發激動:“真的啊,沒想到大師這麼厲害還是個毛絨控呢。”
田嘉諾認同:“這倒是,畢竟誰能抵擋得了毛茸茸呢?”
包興茂一拍手:“對對對。”那他這次送禮絕對能送到大師心頭好啊。
謝璽帶著田嘉諾和包興茂回去,給包興茂寫了三張護身符,用香囊包著。
包興茂、包父、包母三人一人一個,包大哥如今不在國內,暫時用不著。
謝璽囑咐道:“戴好了,每晚記得看看,若是符紙變成灰,找我再拿一張。”
包興茂重重誒了聲,趕緊往自己身上先戴了一個香囊,離開前忍不住又瞅了眼狗狗,握著拳頭,大師對他這麼好,既然大師這麼喜歡毛茸茸,養一隻怎麼夠吸,兩隻三隻不嫌少啊。
抱過來讓大師選,大師選剩下的,他帶回去養。
以前怎麼沒發現毛茸茸這麼可愛。
果然跟著大師走,就是潮流。
包興茂安然無恙回了家,一回去,忍不住登錄不打算上的小號,秀了一下。
包家第n代傳人:本來不打算再上號的,但今天剛收的護身符,才十萬,真便宜,大師真是活菩薩。[圖片jpg]
【???】
【默默退出去看了眼,發現是真的,差點以為博主被盜號了,但此刻我真的想說:博主啊,你這還不如被盜號呢。】
【……確認過眼神,是憨憨富二代沒錯了。】
【要不,我們替你報個警?博主你這被騙了啊!】
【回複:彆瞎說,大師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牛逼最厲害最助人為樂救苦救難的菩薩了。有個憨批要害我,要不是大師,我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看來被洗腦的不輕……】
【博主你看我像不像你失散多年的親妹妹?我不求彆的,隻求有這麼一個散財童子好哥哥。】
【哈哈神散財童子,笑死我了,博主改名叫散財童子得了。】
【博主,你看我長得像不像大師?打錢。】
【我,大師,打錢!】
包興茂瞪圓了眼,大師這麼厲害,怎麼他就被洗腦了?
包父包母這時候也回來了,包興茂聽到動靜顧不上理這些網友,趕緊跑下樓,拿出兩個護身符:“爸、媽,這是我給你們求的,一定天天貼身戴著,不要忘了!”
包父包母:“??”啥玩意兒?
包興茂喜滋滋秀出自己腰上掛著的:“親子同款。”
包父包母對視一眼,心情複雜:得,兒子又被騙了。
但望著兒子眼神裡的喜悅,聽人說兒子這一個男朋友又被薑家那小子搶了,算了,權當安慰兒子了,於是,兩人當著包興茂的麵戴上了。
包興茂這才心滿意足,跑了出去。
包母擔心兒子:“你乾嘛去?”
包興茂沒回頭,背對著二人揮揮手:“買狗去。”
包母二人疑惑: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想養狗了?
而另一邊,惱羞成怒不打算理謝璽的崽崽還是沒忍住美食誘惑和謝璽重歸舊好,隻是等晚上躺下,卻忍不住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謝璽稀奇瞧著崽崽:“崽崽會打噴嚏呢。”
崽崽:“……”它會的可多了。
謝璽啪嘰親了口:“獎勵崽崽這麼聰明。”
崽崽:“……”
謝璽又親了口:“崽崽是不是也認同爸爸的話,為我們爺倆的心有靈犀。”
崽崽狗狗眼複雜看著他:你以後會後悔的。
謝璽後不後悔不知道,但包興茂肯定會後悔就對了。
昨晚上很晚才回來的包興茂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等跑到樓下,發現包父包母還沒走。
包興茂抱起一個箱子往外走,想起來什麼:“護身符戴了嗎?”
正在給包父打領帶的包母一愣:“戴了戴了。”
等包興茂抱著箱子離開,包母想著都答應兒子了,把昨天換下來衣服上的護身符拿來重新戴上,這才兩人一起去公司。
而另一邊,謝璽早上剛起來洗漱好,門鈴響了。
謝璽奇怪這麼早是誰,朝門口走去時,順手抱起趴在沙發上懶洋洋的崽崽,rua了一把的同時打開門。
門外包興茂雙眼亮亮瞧著謝璽,雙手背在身後,看到謝璽,立刻把箱子抱到身前,把兩隻雪白毛茸茸的小狗崽湊過去:“大師,驚不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