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錢老師,畫的就是好。”
“還是錢老師的小花好看。”
郝俊材長舒出一口氣,對學生和家長們突如其來的誇獎很不適應。
這些學生和家長的態度轉變得實在是太快,讓他上一秒被罵下一秒就被誇。
算了,不管其他什麼情況,至少現在看來,教學生畫花的這一關是讓他給熬過去了。
郝俊材趕緊大手一揮:“好了,老師示範完畢,該同學們畫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時間在他的拖延下還有十幾分鐘就要下課了,郝俊材說:“等你們畫完小花,今天的課就到這裡了。”
不出意外的話,隻要坐在講台上等他們乖乖畫完畫下課就行了。
上半節課教折紙的時候,郝俊材就是這樣順利把時間給挨過去的。
聽到郝俊材說的話後,學生們立刻拿出美工刀,紛紛在自己的手上畫出一刀。
用自己的血還不夠。
當第一個同學拿著美工刀朝家長區走來的時候,奇怪的攀比心出現了。
所有學生都希望自己能畫出最漂亮的那朵小花。
接二連三的開始有手臂上還留著血珠的孩子拿著美工刀和顏料盒朝家長區走過來。
阮利親眼看到坐在他身邊的家長們樂嗬嗬地主動伸出手臂給自己的孩子來劃出傷口。
甚至還鼓勵自己孩子爭氣點畫出全班最好看的一朵花。
他看著身邊的家長們一邊和自己孩子說話,一邊伸手被美工刀畫出深深的一道傷痕。
傷口裡流出來的不是鮮紅色的血液,而是一種透明色微微有些粘稠的不明液體。
和之前從家長們五官裡流出來的液體一模一樣。
在這期間,唯二兩個沒有放血畫畫的人,阮小小和小風招惹到了來來回回在課桌和家長區之間跑路的同學們的注意。
小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連畫紙都沒有拿出來,看起來就是一幅讓人瞧不上的笨蛋模樣。
而阮小小不動筆,純粹是她心裡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要是真的用自己的血在紙上畫了小花,可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危險事情。
但是顯然有郝俊材的經曆在前,用其他的東西來畫畫這種辦法根本就敷衍不過去,完全就不被其他的nc們允許。
阮小小雙眼盯著桌上一片空白的畫紙不斷思索著。
就在此時,自覺已經解決了麻煩的郝俊材看到阮小小坐在椅子上什麼動作都沒有。
他仗著自己的身份是老師,嘴欠了一句:“阮同學,彆人都在畫畫,你怎麼還不開始?”
郝俊材的一句話,讓其他學生的注意力全部光明正大的集中到阮小小身上。
“小小,你今天是身體不舒服嗎?”
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女同學一邊攪拌著自己顏料盒上的“紅色顏料”一邊擔心地問道。
“今天你都沒有過來和我們聊天,現在這會還不畫畫了。”
女同學接著說:“我覺得你今天好奇怪啊小小。”
不好。
阮利和阮小小心裡同時反應過來。
阮小小連忙用一種虛弱的聲音說:“是啊,我今天肚子有點痛,所以不太有精神,謝謝你的關心。”
她不得已拿出美工刀在自己手上劃了一痕:“讓我緩緩,馬上就來畫。”
鮮血全部滴進顏料盒裡,她假裝拿起畫筆慢慢地攪拌起自己的顏料。
這才勉強把其他人給忽悠過去,沒有讓她的人設崩壞度上漲。
趁著同學們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作品身上的時候,阮小小沒忍住瞪了一眼沒安好心忽然提她一嘴的郝俊材。
郝俊材嬉皮笑臉地對著她笑了笑,心裡在nc哪裡受到的憋屈這才多少找回了一點。
阮利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一絲銳利的光芒從他的眼底劃過。
他看到坐在不遠處沒有存在感的兩個壯漢保鏢,視線特意從一號壯漢纏著繃帶的斷臂處掃過。
哪怕用了止血噴霧,斷臂傷口處的出血量依然多的嚇人,還是從纏了好幾圈的繃帶處露出被血液染紅的顏色。
阮利摸著自己戴在左手食指手上的戒指。
不起眼的首飾在光線的折射下發出微微光芒。
阮小小手上帶著一枚同款的銀環戒指。
她同樣摸了摸戒指。
不知不覺間,阮小小盤子裡的顏料發生了一些細微變化。
阮小小沒有去家長區找她哥再放血,拿起筆大膽地在畫紙上畫出自己的小花。
郝俊材一直盯著阮小小,看到她也跟自己一樣用血畫畫後,心裡稍微平衡了一點。
好歹是拖下水一個。
郝俊材還想著怎麼讓自己的兩個保鏢也順理成章的用自己的血畫花的時候,祈無淵起身走向了小風。
所有的家長都是在家長區讓孩子們過去放血的。
阮利和祈無淵原本是唯二穩坐不動的人。
此時祈無淵的動作一下子就吸引到了玩家們的注意。
被無視的小風還沒有畫畫。
作為一個合格的監護人,彆人家的孩子有的東西,他家孩子絕對不能缺。
而且他對人頭花這個東西很感興趣。
祈無淵走到小風身邊,幫他從旁邊的畫具下裡抽出一張畫紙。
祈無淵主動拿過小風的美工刀在自己手臂上割出一道傷痕。
血液從白皙手臂上流出的瞬間,濃鬱的陰氣讓屋子裡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原本在抓緊時間各自畫著自己小花的同學們紛紛停下來,不自覺被祈無淵的血液吸引住。
祈無淵將血液地落到小風的顏料盒上:“好好畫。”
小風沒想到自己的臨時監護人會做出這種舉動。
他心裡一暖,被關心後不太習慣地點了點頭。
“好、好的!”
他一定不能辜負了阿淵哥哥的期待,絕對好畫出最好看最漂亮的一朵花。
小風在自己的手臂上也劃了一刀。
從他手裡留出的暗紅色血液和祈無淵鮮紅色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居然調出了一種特殊的紅色。
祈無淵手腕上的傷痕在體內高濃度的陰氣修複下,很快就消失不見,連一個疤痕都沒有留下。
他從小回到家長區坐下,渾然不知小風突然轉變的飽滿情緒從何而來。
祈無淵這個人從小走的路子就有點歪,包括他的審美也跟著莫名其妙的走歪了。
他對符合自己美學的人頭花很感興趣。
不知道副本能不能允許他禮貌地收藏一個。
既然感興趣想收藏,那他就要主動給人頭花們留下一個媒介,方便在之後讓人頭花憑借著他的血液找上自己。
用幾滴血來換一個副本怪物的標記,也隻有祈無淵會覺得這種交易很賺。
他坐在椅子上,開始百無聊賴地想著如果能帶出副本,要把人頭花放到家裡的哪個地方做裝飾。
這些人頭花最好不要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