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好像很煩惱。】
不知有意無意,祂是湊近了簡邪才說的這句話,讓他的耳垂微微發癢。
他繃緊了身體,潛意識告訴自己不能輕舉妄動。
這隻怪物——或許用這個詞語並不準確,祂身上散發出的極端惡意已經具象化到令人頭暈目眩、耳鳴眼花的地步了,因此已經不再能用“怪物”這個詞語來簡單形容祂的身份。
簡邪迄今為止最高隻遇到過A級的怪物,而且從程理口中可以猜出,A級彆的怪物已經算極其高危了。
但它無論是實力、智力還是捕食域來說,統統都比不上如今在他身後的存在。
祂會攻擊同類,識彆玩笑,完全憑心情現身。
而且如果要讓簡邪必須評價的話,他會說對方甚至有些接近人類的狡詐。
……也很惡趣味。
話雖這樣,但祂並沒有放開簡邪,隻是轉而繼續將下頜擱在他的肩窩裡,占有欲極強地將雙手環繞摟住他的腰,懶洋洋地說道:【問吧。一個問題。】
簡邪頓了頓,選擇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你到底是什麼?”
如果知道祂是什麼,剩下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隻見對方在這個問題下沉默了片刻,就在簡邪已經按捺不住,想要掙紮轉過身去看身後人的模樣的時候,祂才伸出手,將簡邪的腦袋掰了回去,終於屈尊紆貴般吐出了兩個字。
【你猜。】
等待回答的簡邪:“…………”
硬了,拳頭硬了。
察覺到他的僵硬,祂的語氣卻帶上了愉悅,撫摸了一下他的耳垂,懶洋洋地在他耳邊哼笑了一聲:【你已經把我給你的機會用過了。】
聞言,簡邪怔了怔。
……用掉了?
他什麼時候問過對方問題了?
等等,電石火光間,他的腦海中閃過了最開始的那個疑問句。
——“是你送的嗎?”
哦,那確實。
祂甚至已經暗示地回答了,“為什麼不帶腕表”。
簡邪冷著臉:“……”
雖然知道就算仍有提問權,對方很可能不會說實話,但為什麼他依舊有種虧大了的感覺。
沒人會因為被刻意作弄而開心。
“我會自己找出來。”簡邪道,“你不回答也沒關係。”
【我很期待。】
像是滿意自己對簡邪造成的影響,祂低笑了幾聲,緊接著,他身後驀地一落空。
黑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他的身邊褪去,而摟在簡邪腰間的觸覺也隨之消失,半響,冰冷的月光重新灑在了他的身上,房間重新變回了原樣。
祂消失了。
也可能依舊在黑暗裡玩味地注視他。
隻剩下簡邪皺眉坐在客廳的桌子上,攥著勺子,依舊為這件事耿耿於懷。
所以祂到底是一直跟在他的身邊,還是隻是完全隨心所欲地想幫就幫?
以後和祂說話的時候,一定要提高警惕。
不過也算從側麵印證了一件事,祂的確沒有傷害他的想法。
……更是故意保護了他。
為什麼?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種淺顯的道理,簡邪還是懂的。
那麼,祂到底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
想到這裡的時候,簡邪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裡還拿著的勺子,手腕上濕潤的觸覺似乎還能回憶起來。
他現在才發現手腕上竟然被咬出了痕跡,青紫的指印在白皙的皮膚上分外顯眼。
……簡直就像標記一樣。
後知後覺,簡邪耳垂咻的一下燒紅,放下了手腕,皺了皺眉頭。
難以理解,在祂麵前,原本缺失的劇烈情緒似乎都有了波動。
簡邪努力壓下了跳動的出奇劇烈的心臟,不再胡思亂想。祂的關注的確很不合理。
畢竟祂的力量分明可以輕易捏碎他的手腕,擠斷他胸腔裡的每一根骨頭,他的反抗在祂眼前完全不值得一提。
可恰恰與之相反,他隻是允許簡邪舒服地坐在他的腿上,然後將自己的下頜擱在他的肩窩裡,手指勾住幾縷他的頭發。
一個極其古怪的想法掠過了簡邪的腦海。
總不可能真的是在追他吧?
“……”簡邪拍了自己一巴掌,潮紅退去,麵無表情地轉身,準備回房間睡覺了。
看把孩子整的,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作者有話要說:簡邪:完美避開正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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