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年抬起腿離開,回到臥室,隻見林宜已經從床上下來,白著一張臉正吃力地往外走去,見到他仍是擠出一抹似真摯又似客套的笑容,“應先生。”
“要走了?”
應寒年冷冷地瞥她一眼,她整條左臂垂著,隱隱有紅色從紗布中透出。
“嗯,太晚了,不耽誤應先生休息。”
林宜微笑著道,能和應寒年冰釋前嫌,她這一趟就算沒白來。
他的那個臥室她實在是呆不下去,每一秒都能讓她想起死前的畫麵。
說完,林宜忍住疼痛往前走去,越過應寒年慢吞吞地走著,腳下疲軟得厲害,隻能憑著意誌強撐。
“聽說你要管理分店,我護你一程,怎麼樣?”
應寒年磁性的嗓音傳來,幽幽的。
有那麼一秒,林宜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回過頭,應寒年慵懶地靠落地窗而站,薄唇間抿著一支煙,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打火機,黑眸中刻著意味不明。
空氣凝滯。
林宜虛弱地站在原地,眸光浮動。
不可否認,應寒年能主動開這個口讓她驚喜,她本來想等身體好一些再來送禮請幫忙的……
“應先生不是說過不會再給林家第二次機會麼?”她疑惑地問道,聲音虛浮有些啞,他居然會主動開口。
聞言,應寒年冷笑一聲,“我不是給林家機會,是給你。”
言下之意是他清楚她的處境,知道她在和家裡的繼母鬥……這個男人聰明得可怕。
這提議讓林宜很心動,可他是生意人,還是個從不肯吃虧的生意人。
應寒年沒有急著回答,打亮打火機,低頭去點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指腹捏著煙拿下,緩緩吐出煙圈,一係列的動作如行雲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