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不怪。”應寒年哄她都來不及,“你彆哭。”
他又沒罵她沒凶她,她怎麼就濕了眼睛呢?
他越是這麼說,她越是收不住,鼻子酸得不行,“應寒年,我隻是想幫幫你,我不想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樣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說著說著,眼淚就掉落下來。
“你彆這樣,你再這樣我要跑來找你了!”
應寒年深深地盯著她,被她惹得胸口一陣絞痛,恨不得立刻飛過去抱住她。
聞言,林宜恢複了理智,拿著紙巾擦掉眼淚,道,“那我們不說這些,說說你想說的。”
“我想說的?”
應寒年看她。
“我知道你今天晚上肯定睡不著,所以,你有什麼想說的,都可以和我說。”她輕聲說道。
聽著這話,應寒年垂下眼來,令人看不到他什麼情緒,薄唇抿著,他沉默得令人心疼。
“應寒年……”“你今天聽到了。”應寒年抬眸看向她,一雙眸子黑得像是無底的懸崖,“在那群高高在上的牧家人眼中,我媽的命卑賤如塵,受的苦完全不值一提,我媽沒有任何罪,她就
是生來活該!”
他咬字用力,極力地壓抑著情緒,眼眶陷入水霧中。
他偏過頭,不讓她看到。
林宜坐在書桌前,越發地覺得無力,她真的好想在他身邊,哪怕什麼都不做,隻是讓他知道,她一直都在。
“你知道我今天忍耐多少才沒有立刻結果了蘇美寧和連蔓的命!”應寒年咬牙切齒。
“她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安慰著他。
“不管她們有什麼樣的下場都已經填補不了我媽受的一切!”
應寒年的眼中迸射出濃烈的恨意,“她們一個個光鮮亮麗地活了這麼多年,還站在那樣金碧輝煌、奢侈無度的房子裡控訴著她們的委屈,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
是啊,真的是個笑話。
當連蔓哭喊著找應詠希的魂魄說個清楚的時候,她也覺得諷刺,這些人太高貴了,高貴到已經不知道自己做的有多令人發指,有多超過一個做為人該有的尺度。
她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俊龐,低聲道,“二房如今鬨離婚,看來會鬨上一段時間,波及到兩個望族之間固牢幾十年的聯姻,影響不小。”
要是牧華康一直堅持,連蔓帶著連家人的麵子就全丟光了。
“嗬。”
應寒年冷笑一聲,“對身負家族責任的連蔓來說,離婚是比死還可怕的事情。”
這種人沒有懺悔,隻有觸及到她們的利益了,她們才會感到害怕。
“是,多想想這些,總是值得安慰的事。”林宜軟聲說道,“二房還有得折騰呢,你不用急。”
聽到這話,應寒年才明白她的意思,黑漆漆的眼直直地盯著她,“你怕我做什麼?”
“我怕你臟了自己的手。”
她道,她今天也確實怕他會忍不住,直接衝上去動手。
應寒年看著她一臉擔憂,胸口頓時柔軟下來,“放心,真要那麼做的話,我11年前從生死街出來就動手了,不會忍到現在。”
如今的他已經千錘百煉,不會輕易衝動。
“嗯。”林宜點點頭,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