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祈星像啞了一樣。
“你不說我自己去找。”
林宜轉身就走。
薑祈星的眼珠子終於動了動,看著她的背影,帶著哭腔的聲音從喉嚨裡逼出來,“寒哥死了,他的降落傘沒有打開,他掉下崖死了。”
不可能有生還機會的。
翼裝飛行一旦出事,就是死。
聞言,林宜回過頭來,揚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揮到他的臉上,眼神冰冷地盯著他,“你亂說什麼,應寒年怎麼可能死。”
他不可能死的。
當年他被人砍成那樣,扔進爛水泥裡都沒有死,怎麼可能就這樣摔死在雪風崖。
薑祈星被打得偏過頭去,眼睛死死地睜著,聲撕力竭地吼道,“我看著他掉下去的!你明白嗎?我看著他掉下去,我什麼辦法都沒有!我看著寒哥死了!”
林宜冷著臉反手又扇回去一掌,衣角被風吹得揚起,她的聲音越發冷漠,“那就讓我看到屍體,我一日沒看到,你就不準說他死。”
她垂著手,手心裡全是薑祈星臉上的血。
“……”
薑祈星跪在那裡,呆呆地看著眼前冷靜得令人發指的女人。
“翼裝的頭盔有gps定位,立刻找人。”
也許,應寒年隻是受了傷,他在等他們去救他。
林宜說道。
她是活過兩世的人,她比誰都知道應寒年不會死,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死。
“……”
薑祈星的眼神晃了下,這才想起還有gps定位這回事,急忙從草地上爬起來,轉身就跑。
薑祈星報了警,搜救隊很快出動。
gps定位很容易便捕捉到了,但範圍在深山,搜救變得極為困難,直升機順著定位在雪風崖上飛來飛去,卻探查不到具體。林宜站得遠遠的,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一雙眼睛平靜地望向遠處搜救隊的隊長在和薑祈星說話,“如無意外,人應該掉在崖底,我們現在派遣人進去,但你要做好心理
準備,搜尋的時間會有些長。”
不是搜救,而是搜尋。
所有人都知道極限運動四個字意味著什麼,要麼零失誤,要麼直接死亡。
林宜想他們是無知,應寒年真的沒有死。
他們搜得慢,她就自己去找。
她轉過身,義無反顧地前往雪風崖崖底,底下險峻得沒有一條好路,全是尖銳的石頭和雜木雜叢。
她一個人往前走去,薑祈星回過頭時就見她已經往裡走很遠了,他急忙追上來,“林小姐,這野外危險,你不能進去。”
她就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
“我找找他。”
林宜淡淡地道,臉上沒有任何波動的情緒,她平靜的仿佛真的隻是去找一下應寒年,找活生生的應寒年。
話落,她腳下一絆,手被石壁上的尖銳劃了一記,掌心立刻被劃出一道長長口子,血汩汩而出,覆蓋住生命線。
林宜隻是看了一眼,便繼續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