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應寒年回應得漫不經心。
林宜再找不出話說下去了,想想也是,他和牧羨楓鬥了兩年,應該清楚牧羨楓的手段。
驀地,應寒年拿起煙吸了一口,嘲弄地道,“我已經沒什麼受不了的地方可供他下手了。”
他最重要的人能推開的都推開了。
如今不過剩他孑然一人,沒什麼怕的。
聽到這話,林宜不由得抱緊手中的花,他的話像一根細細的針遊走在她身體的每個角落裡,讓她刺刺密密地疼著。
她停下來,抬眸看向他,認真地道,“應寒年,你彆這樣,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前程,有自己的商業版圖。”
應寒年跟著停下來,低眸盯著她,眼底深極了,笑著邪氣,道,“你還希望我有了這些後,就放你自由。”
“……”
林宜啞然。
應寒年扔了煙,鞋尖在煙頭上碾著,碾去火星,舌尖抵了抵薄唇,“明白,林宜,我都明白。”
“應寒年,我……”
“放心。”應寒年低頭看著地上的煙,搶在她說出更傷人的話之前道,“你要真那麼疼的話,我哪敢碰你?這兩天,我不是連話都不敢和你多說麼?”
他也是人,他也會怕。
他怕弄到最後,他連站在她麵前,她都受不了。
“……”
林宜又被刺了無數下,麵對無賴的應寒年,她可以大力地抵觸反抗,可麵前的男人,卻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走吧,快到了。”
應寒年道,徑自往前走去。
林宜隻能跟上他。
一行人來到山坡上,牧子良的輪椅是被扛上去的,這個山坡不是特彆高,卻是比較陡的。
林宜被應寒年拉了好幾次才走上去,腳下都是被除過草的痕跡,她想,昨天應寒年將通往應詠希墓的路上都做了清掃。
眾人逐一上了山坡。
林宜被應寒年拉著往上走一些,到上麵稍微平坦一些的地麵時,他鬆開了她,都不用她開口。
林宜正望著周邊的環境,忽然就聽前麵跛腳醫生疑惑的聲音傳來,“那幾個是誰?這每年也就我過來掃墓啊。”
聞言,林宜和應寒年都往前望去,前麵的被眾人擋著,忽然,應寒年似是想到什麼,臉色一變,猛地就往前衝去,一把撥開人群往前跑。
“……”林宜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下,她快步往前跑去,就見前方是一片的開闊地,中間向著東方的方向立著幾個半圓型的墓包,每個墓前都立著碑,這裡有應詠希的墓,有薑家父
母,甚至還有應寒年和薑祈星的墓。
而此刻,有三個戴著口罩的男人站在應詠希的墓前,聽到聲音,他們轉過身來,露出被掘了半邊的墓。
墓邊上還有三把鐵鍬,上麵全是泥。
應寒年衝過去的一刹那,林宜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鮮花從手中掉落下來,震驚地看著,完全無法接受。
掘墓。
居然有人掘墓。
那三個人發現不好,散開來拔腿就跑,應寒年歇斯底裡地吼出來,“拿住他們!”
話落,保鏢們衝過去逮人。
林宜想不了太多就朝應寒年跑過去,應寒年已經衝到墓前,雙膝跪在地上。
在他麵前,一個特彆舊的骨灰盒倒在地上,粉末灑出一半,落地泥地上。林宜站在那裡,驚呆地看著,都不敢去看應寒年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