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看著不過幾米之外的應寒年,沒什麼緊張,她撐到現在,剩下的,交給他了。
“三。”
應寒年開始倒數,糖的味道在嘴裡擴散開來。
蘇美寧站在那裡徹底亂了,害怕地看著周圍的人,“不要,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牧羨楓隻是握著林宜的手,並沒有對她做什麼,一雙眼看著應寒年,臉色沒什麼變化。
“二。”
應寒年開始咬糖。
“林宜,你猜你剛剛喝的那杯水裡有什麼東西?”牧羨楓忽然開口,話是對林宜說的,眼睛卻看著應寒年。
應寒年瞬間將糖咬碎,眼底浮過一抹幽光,抬眸陰厲地看向牧羨楓。
林宜一呆,轉眸看向牧羨楓,“你——”
他怎麼還會……“我隻是覺得太順利了,順利得有些不敢相信,所以給你加了點東西。”牧羨楓鬆開她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一盒藥,“解藥在我這裡,林宜,我並不想對你下手,但我要死個
明白。”
“……”
林宜站在那裡,被一個女警迅速拉到一旁,她看向應寒年,警方和保鏢們也看著應寒年,等待他的吩咐。應寒年把糖全咬碎在嘴裡,味道有些刺激,他舔了舔下排的牙齒,黑眸陰冷地睨向牧羨楓,頓了幾秒才開口,“不是我猜到你今天會離開,而是,是我讓你選擇今天離開的
。”
他讓自己選擇的?
牧羨楓蹙眉,驀地想起那場金融峰會外的“偶遇”,那是他製造的,那是他要應寒年難堪的,可是應寒年把注意力轉移到婚禮的操辦權……
牧羨楓忽然明白過來,自嘲地笑了,“你說動姑姑幫你了?”
牧四姑娘幾十年不插手牧家的事,連爺爺去世都不曾露過一麵,對牧家眾人都是一派冰冷之相,牧家鬨成什麼樣她都是不在意的。
結果,姑姑是在幫應寒年。
應寒年不知道他會逃跑的時間,就創造一個時間給他,逼他自己開口請牧四姑娘出來操辦婚禮。
這場婚禮沒有應寒年的插手,又龍蛇混雜,上流人士和媒體交加在一起,是再好不過的時機,不選這個時候逃跑還能選什麼時候?
應寒年這是算透了他的想法……
厲害。
是真的厲害。
“死得明白了?”
應寒年冷冷地反問,朝他伸出手,索要解藥。
“是,我是輸了,我怎麼都沒想到你能勸動姑姑幫忙。”牧羨楓道。
他怎麼猜,都猜不到應寒年能把四姑娘請出山。他不是不覺得四姑娘答應操辦婚禮奇怪,但他曾經為了掌權人位置,在四姑娘那裡花儘了多少的心血,可還是一麵都見不到,他太了解四姑娘不想插手牧家之事的堅定心
思。
所以,他還以為四姑娘是有自己的什麼考量……
嗬。
嗬嗬。
“解藥。”
應寒年道。牧羨楓看著手中的藥盒,看看站在一旁一臉淡漠的林宜,又看向應寒年,看著周圍那麼多他的人,道,“應寒年,我承認,你是技高一籌,論玩陰謀詭計,我是真的不如你
。”
“……”
應寒年咬著糖,冷冷地看著他。“不過,你還是被我贏了一城。”牧羨楓慢慢放下藥盒,“不管怎樣,婚禮還是成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和林宜在一起,我會是你們之間永遠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