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痛苦能和誰說?
誰又能懂她?誰又能來憐惜她?
“這是你自找的!”
牧華弘歇斯底裡。
“是啊,我自找的,應詠希何嘗不是自找的?一個跳舞的卻愛上牧家三爺,她的悲劇早就注定了,嗬。”
顧若笑著說道,笑得極儘諷刺,也極儘悲涼,“這些年來,你每次在外麵玩女人,我都在想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一個在不間斷地玩女人,一個在不間斷地接客。”
“……”
“我到生死街的那一次,她還在接客,我就站在她的房子外,聽著她的一聲聲慘叫和呻吟。”顧若說道,拚了命地刺激著牧華弘,他的記憶回來了,她知道,她什麼指望都沒有了,“你們兄妹四個把她奉為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女,結果呢?結果她還不是賣了一輩子的
淫!”
“彆再說了!”
牧華弘嘶吼出來,額上青筋暴跳,五指猛地用力,往死裡掐了下去。
顧若猛地瞠大眼睛,呆呆地看著他,臉色迅速變紫,瞳孔不斷擴大。
下一秒,一滴眼淚自她眼眶中滑落。
林宜吃驚地看著這一幕,忽然眼前一黑,是應寒年捂住了她的眼睛,將她護到懷中。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什麼都看不到了。
“啊——”
牧夏汐和白書雅同時尖叫出聲,一個靠進牧華康懷中,後者則投進牧羨光的懷中。
牧闌看著顧若久久沒有闔上的眼,眼底的冷漠變成唏噓。餐廳裡,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傳來,牧羨泉不顧一切地跑進來,到達門口時,就看著牧華弘的手從顧若的脖子上慢慢鬆開,顧若睜著一雙眼往後倒去,直挺挺地倒在輪椅上
,臉上還滯著一滴淚。
“母親——”
牧羨泉失聲喊出來,麵色煞白,一瓶藥從他的手中滾下去。
“……”
林宜靠在應寒年的懷中,聽到這一聲便明白發生了什麼,她閉著眼,沒有多少為應詠希釋懷的感覺,也沒有對牧羨泉那一聲叫喊有所震動。
她隻是在想,為什麼都要壓抑那麼久,才願意敞開自己。
為什麼都一定要走到最後走不下去的時候,才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麵拿出來,如果顧若肯悔悟,肯放手,一切就……
在牧羨泉的痛哭聲中,應寒年的聲音平靜得冷漠,“你確定她就是幕後凶手?”
“除了她,還有誰會這麼惡毒?”
牧華弘殺了妻子,語氣似是比剛才還冷靜了一些,他低眸看向牧羨泉,交待後事,“羨泉,把你母親送回顧家。”
“父親?”
牧羨泉跪在顧若的遺體前麵,轉頭看著牧華弘如此冷漠,整個人都崩潰了。
“我絕不和她合葬。”牧華弘道。
“……”
牧羨泉跪在那裡,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隻是靠在顧若的腿上痛哭不止。
牧華康摟著懷中的女人,見狀眉頭皺得緊緊的,“怎麼會這樣……華弘,就算她殺了詠希,你怎麼能……”
“沒人可以害詠希。”牧華弘一字一字說道,眼中一片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