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至上的牧華弘竟然會為了他連命都不要。
“你說,他這算什麼?”
應寒年垂下手來,嘲弄地冷笑一聲。
“應寒年,你對他的那段記憶好奇了。”她道,她看得出來,今天牧華弘衝出來的時候,他有多震動。
應寒年彆過臉去,修長的手指擰了擰眉心,道,“我不想好奇。”
“……”
“我知道得越清楚,我對牧家的恨就越深。”應寒年諷刺地道,“我怕我再這麼知道下去,會忍不住動手毀了整個牧家,泄我的心頭之恨。”
林宜有些心疼地看著他,“應寒年……”
她知道應寒年在想什麼。
他原本以為老爺子當初不過是趕走了應詠希,並不是害她的罪魁禍首,可現在聽起來,一切的悲劇都是由老爺子推動的。
牧華弘記憶蘇醒後,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親手殺死顧若,替應寒年擋槍。
她不知道裡邊的故事,但猜也猜得到那是一段刻骨銘心。
應寒年低下頭往她身上倒去,躺到她的腿上,一雙眼定定地望著上麵的大型吊燈,薄唇微動,嗓音低啞,“團團,我該怎麼做?”
應寒年一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可這一刻,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一絲迷茫。
他曾拿老爺子當過爺爺看待,可到最後,發現老爺子還瞞了很多很多;
他從未想要原諒牧華弘,更不打算放過,可牧華弘不顧性命地替他擋了搶。
人生在世,何其矛盾。
他對牧家人的情愫太複雜了,複雜得已經無法用單一的恨或原諒去對待。
她明白。
她什麼都明白。
林宜低眸看著他,指尖輕輕描繪過他的棱角,想了片刻後道,“都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麼不能知道的?那段記憶裡不僅僅是三爺的故事,還有你母親的,不是嗎?”
“……”
應寒年盯著她,目光格外的深。
這一刻的他,有些像個小孩子,明明是那樣一張淩厲、邪氣的臉,偏偏就讓她看出幾分無助。
林宜凝視著他的眼睛,認真地道,“應寒年,還有我。”
“……”“你彆再因為我會多想就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想陪你一直走下去。”她道,“在這條路上,你若想血流成河,我便化身為船,渡你過去;你若想止戈巨浪,我便化身為風,給
你春暖花開;你若左右兩難,我給你答案,是對是錯都由我背。”
如此,他便不用矛盾。
所有的一切,她都願意替他背負。
“……”應寒年躺在她的腿上,帥氣的麵龐因聽她的輕聲細語而有所動容,半晌,他輕笑一聲,“我還以為回來後和你說這些,你少不得一頓責怪,沒想到我還能聽到你林大小姐的
情話。”
他還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記揶揄她。
她瞪他一眼,“那是怎樣,你決定怎麼做?”
“我還能怎麼做?當然是聽老婆的了。”
她要他去了解真相,他了解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