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祈星十幾歲失去父母,從此顛沛流離,而我十幾歲的時候,正在享受父母的庇佑。”牧夏汐看著檢控方一字一字說道,“他失去父母的時候,本就該是我家破的日子,這
些年的溫情是我們家偷來的。”
“……”
“這就是我今天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因為他失去的遠遠比我多。”
“……”
檢控方一句話都沒了。
牧夏汐站在那裡,她很瘦,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震動。
薑祈星定定地看著她,心口痛得厲害。
他以為,她是恨他的。
他以為她很恨他……
牧夏汐的出現扭轉了整個局麵,到最後,連檢控方都被她說動了,再沒有提出任何問題。
整合證據,槍支成了牧華康要動手的工具,逃逸是為尋救死者受傷的女兒,加上本就是見義勇為,逃逸也不存在,其情可諒。
最後,見義勇為加無罪自衛,被告當庭釋放。
林宜聽到宣判的時候,整個人都輕鬆下來,轉眸看向應寒年,隻見應寒年冷傲的眉宇間也有放鬆下來的痕跡,不禁笑起來,“太好了。”
“好什麼。”
應寒年壓著上揚的嘴角,“回去就讓他給我去靜閉室跪著,跪到死!”
“……”
林宜笑,沒有戳穿他這副口是心非的臉孔,往下望去,隻見薑祈星站在被告席上一動不動,顯然沒想到自己真能被無罪釋放。
庭警解開他手鍺的時候,他還是木的,一雙眼隻是看著牧夏汐的方向。
……
律師團還在辦理手續。
林宜同牧闌、林冠霆在大廳裡等著,隻見薑祈星剛出來就被應寒年又揍了一拳。
薑祈星被打得差點摔倒,低頭站在那裡,一副您隨意的模樣,好像還能再接兩拳。
林宜無奈地笑了,上前攔住應寒年又要抬起來的手,“好了,回去吃飯吧,我都坐得餓了。”
“餓了?”
應寒年立刻看向她,眉頭擰著,“怎麼不早說?早說就不聽這什麼鬼庭審了。”
哦,真的可以不聽嗎?
真的是鬼庭審嗎?
林宜懶得戳穿他,倒是薑祈星站在一旁,聽著這話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還歉意地道,“對不起,林小姐,是我浪費你和寒哥的時間。”
“……”
夠了好嗎?
林宜笑著搖頭,正說要走,就見牧羨光朝這邊大步走來,他的視線落在薑祈星的身上,一想到這人手上沾了自己父親的血,還是有些不自在。
“薑祈星,我妹妹說想和你談談,她在儘頭拐角的茶水間。”
牧羨光說道。
“……”
聞言,薑祈星的目光僵住,而後看向應寒年。
“那我們先回去了。”
林宜微微一笑,挽著應寒年的胳膊離開,林冠霆同牧闌跟上來。
坐到車上,林宜被應寒年摟在懷裡,坐了那麼久還真有些累,她活動著身體,應寒年的手捂上她的肚子,“二十分鐘的車程,能堅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