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躺椅上,靜了幾秒,才端起一旁的雞尾酒喝下一口,慢條斯理地開口,“汪老,我為您可是做過不少事,你就憑應寒年三言兩語認為我在害您?”“葉家三房有個留美的博士,這些年下來從不在外露過真容,說是專心讀書,不仗家裡財勢,但據聞,他是個極聰明的人,很喜歡玩遊戲,還鬨出過幫毒販耍警察的事,他
在網上發言,他認為那邊的警察太笨了,忍不住出手教訓一下蠢人。”
汪老捺著性子一字一字將應寒年的話重複出來,切齒地道,“你覺不覺得這話很耳熟?”
這麼狂妄的言語,以及喜歡將人隻分成聰明與蠢兩者之彆,他隻見過一個人如此。
那就是他這個幕後軍師。
應寒年輕描淡寫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汪老就知道說的是自己最近信任的心腹,那種被背叛的感覺一下子吞沒所有,讓他血壓都往上飆了不少。
“汪老,這是應寒年捏造的,我可不是葉家人,我就是個替您打工的。”
男人耐著性子解釋。“打工?”汪老震怒地道,“你把自己的身家背景抹得乾乾淨淨,你說自己乾這一行怕家裡人被報複,我信了,也沒去深查,今天我讓人又去查了一遍,是細查,結果果然是
什麼都查不到。”
“……”
男人坐在那裡,聞言眼裡掠過一抹幽暗,伸出舌尖舔了舔吸管。
“一個能把自己背景抹得連汪家都深查不到的打工者,我汪某可不敢要!”
“……”
原來如此。
應寒年這是把汪家和連家拉著坐到一起了,半實半虛地“揭露”他的所謂老底,沒證據就硬來。
應寒年引導汪老細想他抹掉的背景,套上什麼葉家人的梗,汪老信十分也好,信五分也好,謹慎之下都不會再隨便用他。而且,這裡還加上連家,連老知道連家被算計,還有汪老摻乎在裡邊,汪老這個喜歡圖麵上光的老頭自然會極力撇清關係,稱他為普通謀士助理而已,如若不信,會立刻
辭退。
雖然不在現場,但他幾乎能完全模擬出當時三大家族決策人的飯局是什麼情況。
既然如此,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男人深吸一口雞尾酒,就聽汪老在那邊道,“你聽著,我不管你有多少陰謀,從這一刻時,你被炒了。”
“……”
“現在三大家族盯著你,不管你是不是葉家人,你都死定了,你還是自謀後路吧!”汪老恨恨地說完,便將電話給掛了。
“……”
被炒了。
老狐狸,撇得可真快。
男人低笑一聲,應寒年的這份回禮可真是夠重的。
一個和應寒年對弈的玩家,必須得有等同實力,無家族可靠的他就如同斷了翅膀的小鳥,飛不高蹦不遠。
男人勾起唇,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低眸看向一旁的一份醫療文件。
他很快會向應寒年證明,他靠的從來不是翅膀,而是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