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華弘注視著自己的兒子感動得不行,但越是感動越是尷尬,越是尷尬就越是內疚。
種種情緒壓上來,牧華弘終是扛不住,無法再演下去,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應寒年一驚,連忙去按匕首,卻發現手下的匕首手柄一鬆,幾乎是彈進他掌心的。
他拔出匕首,刀鋒從手柄中彈出來,銀光閃閃,鋒芒畢露,卻是一點血色都沒有。應寒年腦袋有片刻的空白,低眸就朝牧華弘的胸前看去,衣服根本連破都沒破,他忽然意識過來,他剛剛抓刀柄的時候,手是全握上去的,感覺到淩利,卻沒有被割傷半
分……
他的手,好好的。
一道傷口都沒有。
他握住匕首往自己身上刺了一下,刀尖碰到硬物,刀身立刻縮回去。
伸縮匕首。
“砰!”
應寒年狠狠地砸了匕首,轉過身,雙目猙獰地瞪向牧華弘,“你他媽耍我呢?”
說著,他就將牧華弘撲倒在身上,掄起拳頭就要揍下去,火氣重要簡直要殺人一般,呼吸都是沉的。
牧華弘沒有閃躲。
拳風掃過,牧華弘下意識地閉了閉眼,想受住這一擊。
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卻沒有抵達。
他睜開眼,隻見拳頭停在他的眼角處。
應寒年惡狠狠地瞪著他,臉色鐵青,“牧華弘,你彆以為我不敢動……”
“不是我。”
牧華弘找到機會連忙解釋,“匕首是我從國內帶來的,不可能是伸縮的機關刀。”
“不是你還能有誰?”
應寒年氣急敗壞地吼出來。
“……”
牧華弘在林宜撲上去捂住自己手的那一刻,就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了,此刻應寒年質問,他移開眼,不回答。
怎麼都不該是他來出賣這個禍首。
應寒年一手勒住他的衣領,看著他這神情,回想著剛剛林宜異樣的表情,頓時全明白過來,不禁咬牙大吼,“林——宜!”
他鬆開牧華弘就往外跑去。
牧華弘從地上坐起來,忽然想到什麼,起身踹了幾下踹開浴室的門。
果然裡邊淋浴間的水一直嘩嘩放著,但沒有半個人影。
顧銘已經被轉移了。
這就是個局。
居然被個小丫頭戲弄了。
正走在走廊上的林宜突然聽到應寒年的吼聲,那吼聲震得牆壁都在顫似的,令人毛骨悚然。
林宜背上頓時起了一層寒意,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然後拔腿就跑,跑回自己的房間,衝進去就要關門,一隻男式皮鞋就卡了進來,一隻大掌按在門上。
“……”
零點一秒內,林宜想好了自己的墓誌銘上要寫些什麼內容。她用力地抵住門,擠出一點商業假笑慢慢抬起臉,“你怎麼來了,三爺……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