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知道暴力她的就是他的親親表妹白真真,還會說這些話麼?不會。
這世上不分善惡,隻分親疏。
那就這樣吧,省得知道以後看她的眼神就變成了鄙夷。
……
許星梨交完退學申請後就沒再去學校,一直躲在家裡養傷。
三天後,警方和白家聘請的律師如約而至。
許星梨被帶進警局,呆在審訊室裡聽著律師洋洋灑灑地念出一大堆的法律條文,在對方的口中,她儼然不是傷人,是蓄意殺人,該受無斯徒刑的那種。
一旁審訊的是個年輕的男警官,看起來像是從學校畢業出來不久,對人客氣又有對工作的熱血。年輕警官坐在那裡,聽聽這律師的一堆話,又看向許星梨臉上沒一塊好的傷,眉頭蹙了又蹙,最終忍不住打斷律師的話,轉頭看向許星梨,“你就沒什麼想說的麼,你頭上
的傷都是怎麼來的?要是你不說實情,現在情況對你很不利。”
一旁的律師聽到這話不滿地要插嘴,許星梨坐在審訊椅上,淡淡地道,“我是有話要說的。”“你無非是想說你頭上的傷都是白真真小姐自衛過度罷了,沒用的,那麼多人證在,都看到你是蓄意想殺人,不管何種自衛都屬正當,況且,大家都證明你的很多傷是自己
撞的。”
律師冷笑一聲,顛倒著黑白,一臉不屑地在旁邊坐下來,看著她做無用功。
“我要拿我的電腦。”
許星梨平靜地道。
她被帶走的時候,特意帶上的。
聞言,年輕警官立刻跑去拿電腦,很快,電腦被打開,一段段監控視頻被播放出來。
“九歲那年,我第一次比賽拿了獎,用獎金在家裝了監控,從那以後,白真真每次找人來打我的時候都被拍了下來。”許星梨坐在審訊椅上,低頭撥弄著手上冰涼的手銬,語氣緩緩地解釋,“我知道凡事要講證據,所以,我把所有的視頻整理了一下,這裡隻有白真真親自帶人來的前後完整
段落,方便警方查看。當然,要查更完整的我也都有,一個都沒刪。”
其餘的白真真不出麵的,白家有一百種方式可以不栽到她身上。
“……”
年輕警官坐在那裡,呆呆地看著視頻裡,兩個大男人對著一個小女孩拳打腳踢,震驚得無以複加。
他忍不住抬頭看一眼坐在那裡的許星梨,她一臉平靜地坐著,好像這些事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一旁的律師看著這些監控,臉色刷的變了。
視頻中不僅有畫麵,還有聲音,女孩抱著頭趴在地上,除了偶爾痛到出一些單音,一句求饒都沒有,而另一個女孩則是站在一旁,笑容滿麵地看著。“警方可以慢慢看,視頻長達九年記錄下來,我光為保存就換了一代又一代的超大硬盤。”許星梨坐在那裡,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機器人一般,沒什麼表情地敘述著,“這些監
控視頻會證明我才是那個在長年暴力虐待下自衛反抗的受害者。”
“這太荒謬了!”
年輕警官有些激動地拍向桌子,抬頭看向她,“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一旁的律師見狀立刻站起來往外走去,邊走邊拿手機。許星梨安靜地坐著,年輕警官坐在那裡越看越憤怒,臉上的青筋暴跳,看向她的眼神也越發同情,同時也有著不解,“你有這樣一手證據為什麼不早拿出來,要白白忍受這
麼多年的虐待?”
話音剛落,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年長的光頭警官從外麵走進來,身後跟著那個白家律師。
“隊長,這是個慘案!”年輕警官義憤填膺地站起來,光頭警官冷冷地看一眼許星梨,然後才看向他,道,“你先出去,這個案子你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