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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著中, 蘇繾抓住涼王後,召集八位能工巧匠,用玄鐵打造出了一把玄真鎖, 七個鎖孔,十二枚鎖芯, 內部環環相扣, 隻有同時找到七把鑰匙才能將玄真鎖開啟。

蘇繾把砍斷雙腿的原主栓在紫陽宮外的盤龍柱上,每日都會選擇一個時辰鬆開鐵鏈, 讓他隨意在宮中爬行尋找藏起來的鑰匙,並承諾對方, 隻要能找齊七把鑰匙,就放他出宮離去。

說起來原主也真算是個有毅力的,僅用半年就找到了六把鑰匙, 然而最後一把他卻至死都未能找到。

回憶著原著中的劇情,蘇北涼看向自己腳踝上的玄真鎖,嗚咿一聲捂住了臉,沒想到這麼操蛋的設定,現在就用到了他自己身上。

難道這就是一定時限內未解開隱藏任務的懲罰?

關鍵是他比原主的情況還要苦逼,蘇繾隻是把他鎖起來, 並沒說要放他出去找鑰匙, 而且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 每天蘇繾下朝後就跑來這裡,幽幽的眼神定格在他身上,一坐就是一整夜。

蘇北涼漠然視之,對方還是每晚必到,就好像盯著他和吃飯睡覺一樣,都成了每日必做的事情。

想到這蘇北涼輕歎一聲, 拿起笨重的玄真鎖,咣當一聲砸向地麵,他生無可戀的躺回床上,使勁捏了捏發疼的眉心。

蘇北涼在意識中看了一圈,那該死的黑化值還是穩居在99的位置,懷疑值也是雷打不動,每日看都是10。

現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可他卻生不如死。

看著暗紅色帷帳,他疲憊的閉上眼,外麵天色漸晚,一會那個小畜生又該來了。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殿外就出現了那道鬼魅般的身影,蘇北涼直接翻身,將身體轉過去背對著門外。聽著腳步聲緩緩走至身後,兩隻大手又扣在了他的腰側,將他從床上緩緩抱起。

蘇北涼眉間緊蹙,並未掙紮,因為他知道掙紮了也沒用,自己被鐵鏈拴著,雙腳上一副鐐銬,要下床隻能雙腿蹦跳著前行,所以蘇繾在時一般不會讓他下床,日常起居全是他一個人親曆親為。

這讓蘇北涼不禁想起先皇對白漠寒也曾有過類似的行為,把人囚禁起來,衣食住行從不假力於人,就像對待自己的所有物一樣,隻能掌握在股掌之間。

莫非這蘇家人的血脈都是一脈相承,一家人老小全都腦子有病?

蘇北涼被蘇繾抱到桌邊,看著桌上剛布好的飯菜冷笑一聲。

蘇繾好似未曾聽到,坐在旁邊,端著碗送到蘇北涼嘴邊,“嘗嘗這個。”

他沒有照顧過彆人,所以此刻喂飯的動作顯得十分僵硬。

看著夾起的雞絲麵,蘇北涼將頭轉了過去,蘇繾再往前遞時,他直接一把將筷子掃羅在地。帶著湯水的雞絲麵掉在蘇繾衣襟上迅速暗了一塊。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緩了片刻,蘇繾又拿起一雙筷子,遞到蘇北涼麵前:“那我不喂,你自己吃。”

蘇北涼依舊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目光空洞的看著窗外,此刻的他仿佛隔絕於世,外界的一切都無法再乾擾到他。

其實這半個月來類似的場景已經重複上演過很多次了,蘇繾每天來沒有彆的事情,就是像在王府一樣,梳洗、用膳、談天、就寢。

隻不過每次都是蘇繾一個人主動,而蘇北涼至始至終都是一個旁觀者的角色。

蘇繾看著蘇北涼明顯消瘦下去的肩膀,原本合身的衣服,現在就算勒緊係帶也顯得鬆鬆垮垮,隨意活動幾下,領口就會傾斜一邊,露出大半個肩膀。

雖然此處並無外人,可深秋以至,夜裡天氣越發寒涼,他伸手想幫蘇北涼正正衣領,不料原本一動不動的人,忽然眼神一凜抬手就是一巴掌,看著紅了一片的手背,蘇繾默默收回手,提醒他衣領鬆了。

蘇繾坐在一旁,嘗試說些彆的讓他放鬆下來,“既然你不是他,那我以後便不叫你皇叔了,我該這麼稱呼你?”

蘇北涼抓著自己的衣領,防賊一樣防著蘇繾,目光落在腳部的鐐銬上,並不看他。

蘇繾鍥而不舍:“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叫你阿涼?”

蘇北涼依舊默不作聲,眼看一桌飯菜就要變涼發硬,蘇繾隻能把所有菜都一樣夾一些,盛放一個碗裡,將肉中的碎骨小心剔出,鯽魚的刺一根根摘出去,然後放上一隻木勺,遞到蘇北涼麵前。

“那你先吃,我去書房把奏折看完,等回來我們再洗漱就寢。”

走出寢殿合上大門的一刻,蘇繾兩隻手都緊握在了一起。看著夜空中閃爍的北極星,他忽然有些悵然若失。

明明已經緊緊抓到手裡,卻還是覺得馬上就會失去。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幾乎快要把他折磨到瘋癲。明明隻是一個玩具而已,看著他一步步掉入自己設好的陷阱中無法掙脫,本該是一件趣事,可他卻感受不到一點應有的喜悅。恰恰相反,這段時間他比蘇北涼還要痛苦糾結。

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蘇北涼時,蘇繾震驚的同時又有些不想承認,可是事到如今,就算他再自欺欺人,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

若之前隻能說是略有好感,可現在呢?跟不喜歡的人交合,他根本就做不到。可麵對蘇北涼時,他卻覺得永遠都索取不夠,不止是身體,還有這顆麻木的心也在漸漸恢複知覺,開始能感知到外界的喜怒哀樂。

可對方似乎厭倦了這種關係,想要從陷阱中掙脫,他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後已經不想再用那些卑劣手段控製對方了,可卻為時已晚,說謊的孩子被狼吃,說的謊太多也就再也說不出真話,他毫不懷疑,此刻一但放手,蘇北涼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於是矛盾的心理產生了,他既不想強迫對方,又想對方心甘情願的留下來,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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