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摩托車也浸在了水裡,油箱的位置在冒煙。
左纓看了看前麵已經跑得沒影了的幾輛摩托車,輕輕吸了口氣,左右看了看,沒有趁手的東西,倒是不遠處有個垃圾房,上麵掛著個垃圾分類的橫幅。
她三步並作兩步過去,從遊戲個人背包裡拿出水果刀刷刷兩下割下了橫幅,來到水坑邊,把擰成了一股繩的橫幅扔過去,小青年連忙抓住,借著左纓的力從車底爬出來,然後手腳並用爬出水坑。
在他爬出水坑的那一刻,摩托車的油箱爆了,水花轟然四濺,把這人濺得又給撲倒在地,慘叫起來。
左纓縱然是早早後撤,還是被濺到了幾滴。
她皺著眉提起衣領,用內側的布料小心地壓了壓臉頰,吸掉上麵的水漬,再擦掉手背上的水,白皙的手背上,好幾個明顯的大小紅印,有一處還起了水泡,臉上恐怕更嚴重。
不過她也沒當一回事,唯一要擔心的是下次進入遊戲,那個卷心菜可能又要嚷嚷了。
她正要離開,那半死不活的小青年突然艱難地叫道:“等等,謝謝你啊,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左纓理也沒理他,這時轉角又冒出來兩輛摩托,左纓看到車上的人,眉梢略動了下。
難怪她剛才就覺得之前那幾輛摩托車有些眼熟。
昨天在那個公共廁所外麵,她就看到了三個人騎著摩托車停在路上,那車子和今天那些人的車子應該是同一款,上麵有一樣的銀色字母和花紋。
而這兩天摩托上的人似乎正是昨天三人中的兩個男人。
至少那個眼眶青腫的人是同一個。
這兩個人車子開得也很快,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很穩,呼嘯之間就一前一後停在了水坑邊的路上,那個眼眶青腫的人對著下麵冷哼:“臭小子,叫你們偷車,弄成這樣舒服了吧,看你現在跟癩□□有什麼兩樣!”
小青年裸露在外麵的皮膚都起泡了,一個個燎泡看起來又醜又慘,而衣服底下的皮膚恐怕也沒哪裡是好的。
他氣弱地求饒:“天哥,我不敢了,快救救我吧,好痛啊!”
天哥往坡下走,一邊罵罵咧咧:“救個屁,哪裡還能搞到藥!”
左纓轉身要走,忽然有一道聲音傳來:“請留步。”
這個聲音有點低沉,帶著點讓人耳朵癢癢的磁性,磁性中又透著點漫不經心,有種讓人不由自主去傾聽的奇異能量。
左纓下意識回頭,看到另一輛摩托上的男人跨了下來,那雙腿真是又長又直,跨下車的動作隨意而帥氣,把摩托停好的動作利落而瀟灑。
這是一個舉手投足就自帶魅力的男人,高大,修長,寬肩窄腰,就是衣品似乎不太好,穿得一身灰撲撲的……老人裝?
左纓的目光落到對方臉上,他戴著一個黑漆漆的巨大頭盔,隨著長腿邁下斜坡,他順手也把頭盔取了下來。
一頭烏黑蓬鬆、或者說淩亂的,微微有點自然卷的頭發隨著取頭盔的動作彈了彈,不羈地垂落在腦袋上,有一撮還頑強又突兀地挺立著,看上去又呆又傻。
可這絲毫無礙於這個男人的美貌。
是的,美貌,這個詞在這個男人身上絲毫不違和。一張明媚如春光又英挺如刀刻的臉龐,英俊、漂亮、優越、奪目,毫無女氣,卻能夠讓所有女性自行慚穢。
左纓罕見地愣了下,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是,這人在遊戲裡應該能得個“超絕美”的評定,卷心菜肯定愛慘了這張臉。
第二個念頭是,這人應該能得到遊戲很多很多的偏愛和優待。
心底冒出了一絲絲的羨慕。
一個完全可以靠臉躺贏的人,怎麼能不讓人羨慕。
而這個人來到了她麵前。
左纓收斂了那一絲絲羨慕,眼神詢問:“有事?”
莊襲的目光在她臉上那個小小水泡上定格一秒,然後心中和某個卷心菜討價還價起來。
一邊說道:“多謝你救了那個蠢貨,一時間也沒什麼能感謝你的,我們就住在西郊那個魚塘裡,有麻煩可以來找我們。”
左纓也沒奇怪他是怎麼看出來她救了人的,隻說:“不用。”
莊襲沒有多說什麼,手伸進口袋裡掏了下,掏出一個小指大小的藥膏:“這個塗在傷口上,好得快。”
左纓正要拒絕,看到這個藥膏目光卻凝固了下,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了眼麵前這男人,然後接了過來,捏在指尖看了看。
藥膏蓋子上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卷心菜的標誌,這是遊戲出產的藥膏。
可是商店還沒賣這個,而藥膏這樣比較高級的加工產品,現階段按理是也不會出現在獎勵物品裡的。
受遊戲偏愛實錘了。
媽的,酸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有些不穩定哈,過年前後算是緣更吧,儘量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