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路途中,陳守信幾次想要看看筷子上的名字到底是誰的,可是他都沒有勇氣。回到了莊子上,他再次將自己給關到了房間裡,誰也不見。
大黑知道是怎麼回事,然後就簡略的跟關心著陳守信的姑娘們講了一下。就連最沒心沒肺的小柚子,都跟著心裡不得勁兒。
午飯,陳守信沒有吃。他現在的狀態,就跟當初韓衝他們進草原的時候一樣。心中的那份擔憂與自責,時刻都在煎熬著他。
明明知道應該這樣做,也必須這樣去做,而且也做出了選擇,可是他就是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大黑輕輕敲了敲房門,“少爺,穆大夫和穆姑娘過來了,有事兒找您。”
“帶過來吧。”陳守信一張嘴,都給自己嚇了一跳。
僅僅是一下午的時間,自己竟然上了這麼大的火。不僅僅嗓音沙啞,好像嘴唇上也是火燒火燎的疼。伸
手輕輕的摸了一下,一溜的小泡。
“少爺,我幫您把燈掌上吧。”領著穆立人和穆碧萱進來後,大黑說道。
陳守信點了點頭,點過頭之後才想起大黑看不見,又無奈的搖了搖頭,“明亮一些。”
隨著蠟燭點燃,房間裡一下子亮了起來。這也是自那次的提親之後,他跟穆碧萱的第一次見麵,兩人的樣子都不怎麼好。
衝著穆碧萱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了穆立人,“穆大夫,所來為何?”
“小公爺,我想進疫區的村子。”穆立人看著陳守信說道。
“我知道已經安排了一些人進去。有道觀派來的人,也有幾名禦醫,但是還不夠。所以我想進去幫忙。”
陳守信皺了皺眉頭,“給我一個理由吧。”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麼了,這幾天為什麼這麼多的人想不開,一個兩個的都自己尋死。老道他們如此,現在這個木頭人,也是如此。
一直讓他留在莊子上,從來沒有給他分配過任何的任務,是自己的私心。因為他是穆碧萱的父親,哪怕他當麵拒絕了自己的提親。
“小公爺,這是醫者的本分,也是家父當年在世時的信念。”穆立人輕笑著說道。
“穆某這段時間,也想了一些事情。穆家是穆家,碧萱是碧萱。不管這次我能不能活著出來,碧萱丫頭都交給小公爺照顧了。”
“爹爹…”穆碧萱欲言又止。
“你來晚了啊。”陳守信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為啥拒絕我跟丫頭,也不知道你現在怎麼又想明白了,也不去管你現在為什麼要急火火的往疫區去求死。”
“這跟我都沒有關係,我隻告訴你,你來晚了。你現在就算是進去,也是搭頭,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我的人,已經為了天花做出了舍生的準備。他們命大,死不了,這次的事情,就不算是什麼事情了。”
“小公爺,您是說尋到了醫治之法?”穆立人稍稍
遲疑了一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