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守信的預想中,自己在這邊耽誤了三天,韓衝那邊的戰事應該接近尾聲,甚至都可能是在打掃戰場的收尾階段。
可是當他顛顛趕過來跟韓衝彙合後,這邊的狀況卻並不是很理想。
並不是青冥教的人將山守得好,無法攻克,而是現在在聯軍大營外跪了好多的百姓們。他們是來求情的,是要給那些被裹夾到山上的親人求情。
“本待將他們都給架開,可是這些都是真百姓,兵卒們還是有些下不去手。”韓衝苦笑著說道。
陳守信點了點頭,“也確實都是一些可憐的人。但是,咱們不能因為他們就耽誤了剿匪的行動。”
“少爺,不會真的讓我硬打吧?”韓衝有些擔憂的看了陳守信一眼問道。
“你都是屠夫了,還在乎這些?”陳守信笑眯眯的問道。
“不是那麼回事啊。”韓衝鬱悶的說道。
“打叛軍,不管他是胡人還是漢人,這是咱們的職責。職責所在,心中就不能軟。可是這些是老百姓,
手中沒有武器、身上沒有鎧甲,這個命令我努力了幾次,都沒有喊出來。”
“雖然我不是很會打仗,但是我比你多少了解一些人心。”陳守信仍舊笑眯眯的說道。
“你還真以為這些人是自發的到這裡來求情的麼?早乾啥去了?咱們圍了那麼久,還給了三天的投降期,為啥他們那時候不過來?”
韓衝一愣,眉頭也皺了起來,“少爺,您是說這次仍然是青冥教的手段?”
陳守信聳了聳肩膀,攤開了手臂,“得利者便是青冥教,我想不出彆的原因來。不過這個主事兒的人,想來也是有些手段的。也許他的心中,是真的為青冥教教眾著想呢。”
韓衝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估計他也清楚,如果任由咱們攻打,恐怕剩下的這兩座山上,連三成人都剩不下。”
“其實不管是他們,就算是咱們自己在見識了這些重炮的威力之後,也都很震撼。真的是太強大了。”
“尤其是在崩碎的山石從山上滾落下來之後,還會造成二次傷害。這個威力,可不比炮彈的直接殺傷小。”
“哎,本來我是想省點心的,看來也是到了我出手的時候了。”陳守信伸了個懶腰,大咧咧的說道。
“少爺,還是我來吧。反正我也擔上了屠夫的名號,就算是再惡劣一些也無妨。”韓衝認真的說道。
陳守信白了他一眼,“不要搶我的戲份,這樣光閃閃的時刻,就得我出場才行。你還以為我是要讓兵卒將這些百姓們給衝開啊?笨。”
陳守信說完之後,就背著手溜溜達達的往外走。
給韓衝說得一愣,不知道陳守信到底要乾啥,不過也沒工夫多想了,領著將領們跟了出去。
外邊聚集的百姓們可真不少,隻不過這些百姓們人家都是老老實實的,一點都不鬨。跪累了,就坐一會兒,休息好了接著跪。
陳守信看了一會兒,又將自己的喊話神器——大喇叭給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