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信攜著大勝之威歸來,好多人其實都在等著陳守信來顯擺、來得瑟呢,卻突然發現,陳守信變成了乖寶寶,就窩在自己的家裡邊。
開始的時候,大家是以為他心中太過思念媳婦和孩子們,所以才會如此。可是在過了三天之後,陳守信又來了一個閉門謝客,這就有些不對勁兒了。
好多人就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賤人就是矯情”。這是不是有些持寵而嬌了?哪怕你是攝政王了,你也不能這麼傲嬌不是?
為啥閉門謝客啊,還不就是現在的身份是真正的不一般了,好像誰還真能拿著事情求到你府上去似的。
其實這些人都冤枉了陳守信,現在的陳守信也是真的“病”了。這個病,又跟彆的病症不同。現在的他每天都是貪吃嗜睡,卻又開心不起來。
每日裡隻剩下了長籲短歎,仿佛這幾日的時間,都將一輩子的氣,全給歎出去了一樣。也就是跟小囡囡玩的時候,能夠稍稍露出一絲笑模樣。
哪怕平時都很沒心沒肺的柚子,也知道這次的少爺,是真的“攤上事兒了”。陳守信現在的狀態,真的是很不正常嘛。
“碧萱啊,少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五姑娘將穆碧萱給拉到了一旁輕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少爺是怎麼回事,摸他的脈象又很正常。許是,心中還在掛著戰場上的事情吧。”穆碧萱皺了皺眉頭說道。
“我都有些後悔了,當初不應該嚇唬他。要不然他要是慢慢打那些叛軍,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你也不用自責,其實從他回來的那天,他便是如此了。”五姑娘搖了搖頭,看著呆愣愣抱著大花坐在炕沿邊的陳守信一眼說道。
“讓他自己去想吧。老爺不是也說了麼,這個坎兒得他自己邁過來,咱們誰都幫不上忙。他這樣的人啊,要麼不鑽牛角尖,隻要鑽進去,就很難出來。”
“可是他這個樣子,好愁人啊。”湊過來的榮福也補了一句。
“哎,咱們又能做啥?還是讓他自己想吧。”五姑
娘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其實陳守信自己也很苦惱,就好像自己的腦袋裡有兩個小人兒,一個告訴自己,應該放下。一個又告訴自己,彆那麼的沒心沒肺。傷害已經造成,你就得想辦法來彌補。
可是這個彌補的法子,他如何能夠想得出來?然後每天就在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中鬥爭著,無法自拔。
他也知道這樣的情況不對,會讓自己的媳婦們擔心,會讓關心自己的人擔心。可是他就是走不出來,
後世時網上不是有一個段子麼,為什麼要槍斃你?因為你知道得太多。換成了現在的他,為什麼鑽了牛角尖?因為他想得太多。
他也知道自己的媳婦們現在湊在一起是因為擔心自己在嘀嘀咕咕,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竟然連安慰媳婦們的話都懶得說出口。
而這種悲觀的思想,對於他的影響也越來越大,他就覺得自己好頹廢。還是明知道很頹廢,也要繼續頹廢下去的那種。
現在天氣熱了,應該是每天晚上洗個澡再睡覺,他也懶得洗了。應該是每天早晨都要刷牙,他也懶得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