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夏啟一挑眉,沒有對窗戶動手。
關上有用嗎?
關上還不如他潑水潑到斜坡上管用。
“阿啟,要關啊,你莫要太大意了。”阿媽眨了眨眼睛,神色慌張地掃了那陰麵的窗戶一眼,低聲說道,“今天寨子裡抓住到了一個奸細,聽說已經被剝了哩……”
剝了……
夏啟驚得從竹編床上坐了起來,有人被剝了?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他趕緊順著阿媽的話,緊張地問道:“奸細長成什麼樣?”
阿媽將燈盞放到他的竹編櫃子上,回答道:“奸細他頭發短短的,鼻子上戴著圓框子,身上穿著和咱們寨子裡完全不同的長衣服,他走到路上的時候被咱們巡邏的哥兒發現了,綁到寨頭的榕樹上剝了。”
聽說死掉的人戴著眼鏡,夏啟倒是鬆了一口氣,不是小歐就好。
緊接著,夏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襯衫,又摸了摸自己給自己剪的短頭發。
他現在也沒換衣服,怎麼沒被當奸細給抓出去?
夏啟仔細琢磨著阿媽的話,聽起來,那被抓起來剝皮的奸細是衝到路上被巡邏隊發現的,而他卻隻在自家裡,所以他沒有被當成奸細抓走。
難怪剛來到這個副本的時候,阿媽就讓他梳妝,原來梳妝是扮演寨子裡人的第一步。
“阿媽,明天早起幫我梳妝吧。”夏啟說道,在心中暗暗慶幸。
幸虧他白天出門鋸樹的時候沒碰上巡邏隊,否則他得被當成奸細被扒了皮。
“喲,你想通了啊。”阿媽露出欣慰的笑容,“那我明兒早上叫你。”
看著阿媽曖昧的眼神,夏啟無奈地垂下頭,他隻說自己要梳妝,可沒答應參加相親活動。
將陰麵的窗戶關上,讓阿媽放心了之後,夏啟又輕手輕腳來到陽麵的窗戶邊。
他悄悄將窗戶推開一條縫,往外麵看去。
隻見大半座古寨都沉浸在夜色裡,一片黑暗之中,不少吊腳樓上的窗戶還亮著。
夏啟數了數亮起來的窗戶,發現一共有9扇窗戶是亮著的。
為什麼是9扇窗戶?
夏啟琢磨了一會,想起副本每次大概都是十幾二十個人,很有可能這9扇窗戶是一半玩家的數量。
將窗戶重新闔上之後,夏啟又躺了回去。
這一次,他發現自己竟然睡不著覺了。
窗戶外的風聲、蟲鳴聲,甚至是昆蟲撲扇翅膀的聲音都是那麼的清晰,夏啟在竹編床上翻來覆去,心想,他今晚會來嗎?
又躺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夏啟慢慢鎮定下來,也許是因為他破壞了所有進入房間的途徑,他今晚來不了了吧。
正當他準備睡覺時,陽麵窗戶上附近發出一道類似於扣門似的響聲,在安靜的夜裡聽起來特彆輕,讓人感到恐怖詭異的同時,還顯得還有那麼一點點慫。
“咚、咚、咚。”
……還真敢來?
夏啟太陽穴一跳,他猛地翻過身,一不小心,他的腰又扭了一下。
“嘶。”
一陣酸痛感重新爬到了腰上,夏啟額頭上滑下兩滴冷汗,沒來由的,他感覺自己胸口瞬間被火氣給填滿了。
他的身體還沒複原,竟然又要來?
夏啟完全壓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冷哼一聲,順手拿起竹編床旁準備好的花盆,對準著陽麵的窗戶扔了過去。
陽麵的窗戶他本來就沒關,隻是鬆鬆的扣在那裡,此時被花盆一砸,花盆將窗戶撞開,竟然直接飛了出去。
“嘭!”
花盆落在一樓的青石板磚上,在安靜的夜裡發出一聲碎裂的響聲。
夏啟咬了咬牙,連看都沒看那窗戶一眼,又憤懣地躺了回去。
花盆碎完了之後,那扣窗的聲音沒有再出現。
夏啟以為外麵的東西已經走了,他慢慢閉上眼睛。
正當他迷迷糊糊,快要沉浸在夢鄉中時,他的窗戶樓下又開始響起了腳步聲。
“噠、噠、噠。”
那人在他樓下走了幾步,慢慢停了下來。
“噠、噠、噠。”
那人似乎從左邊又走到右邊,就是不肯停下來。
“噠、噠、噠。”
那人又往前走了幾步,在他窗戶下方站定。
這人還有完沒完了?
聽著樓下人走來走去,似乎越來越急的聲音,夏啟呼吸越來越急促,他感覺自己胸口的火苗已經燃燒成了一座活火山。
“啪。”
他憤怒地從竹編床上跳起來,端起自己架子上裝滿水的銅盆,一把撞開窗戶,將銅盆裡的水儘數朝樓下倒了下去!
“嘩啦啦——”
樓下的人被冷水潑了滿頭滿臉,那人的頭發全黏在了頭頂上,衣服也全都軟趴趴地墜在身上。
夏啟潑完了水以後,原本還想將盆也砸下去,當他正準備扔盆時,樓下的人忽然叫了他一聲:“夏、夏啟?怎麼是你啊?”
聽著樓下人熟悉而又“深情”的呼喚,夏啟胃裡泛起了一陣惡心,差點連晚飯都給吐了出來。
“查恭?你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