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這話說得順嘴,另一邊的人可就沒有聽得那麼開心了。
先不說這話荒謬的不行,就說這四五盞油燈舉過來,連三妹臉上那股根本掩蓋不了的心虛,已經完全展現在大家的麵前──
雖然已經鼻青臉腫又泥濘得幾乎把表情給糊住。
不過人的肢體語言可做不了假,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呢!
就連旁邊田梗上讓人亂扔的,結了稻穀的‘屍身’,也讓人看得明明白白。
“我的地!”
此時,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
畢竟動靜鬨得這麼大,就算是豬,也早該被吵醒了。村裡頭也是雞飛狗跳的,加上馬上就要天亮,大夥兒也都醒過來,隻不過是正在恍神而已。
而這邊的聲音,靠得近的其實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幾家交好的當然早就以防萬一先去通風報信了,這不就馬上有正主找過來了嗎?
“鐘大哥你先冷靜點兒!”在場的人其實都能夠體會受害者的心情,隻不過連三妹再可惡,她也是個女人。
對女人,不管他們有理沒理,隻要動手了,恐怕他們都會變得沒有道理的一邊。因為即便連三妹真的做錯事情,毀莊嫁也確實很可惡,可她畢竟沒有傷到人的性命。
“你這叫我要怎麼冷靜?!我該如何冷靜?!”鐘家人在景村算是外姓人,本來就跟大家比較格格不入。
而且在大月國,什麼地方不去,偏偏逃到這麼一個隨時要上戰場的地方,大家不用想也知道鐘家的條件指定好不到哪裡去。
更何況他們又跟陳家佃租地,不但沒有辦法租到上等的,還隻能處理最下等的地,大約也可以看到他們家人丁的情況有多凋零。
“我家如今就指望著這口薄田產出,好讓我媳婦生孩子了!”鐘和是跟著自己身懷六甲的妻子,在去年大雪的時候逃難來到景村的。
身份上沒有問題,就是窮困鬨得。夫妻倆家裡長輩都已經去世,隻可惜家產讓無良的親戚給分過去,他們兩人沒法反抗,所以就乾脆背井離鄉重新找出路。
結果誰想到,今年地裡伺候的好,感覺一切要蒸蒸日上,過著不同以往的生活──
轉頭卻被連三妹給毀了!
這如何能讓人不感到氣憤呢!
“我又不是故意的!”連三妹當然也知道這戶人家,平常在村子裡跟透明人似地,也不太同人互動。
要不是因為這樣,恐怕自己也不至於把地給誤認了!
都是他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