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是故意的,你拔我家的稻子做什麼?!”一個能咬牙帶著妻子重新出發的男人,家裡裡裡外外都一肩扛起,本人自然也不是什麼太軟弱的人物,“就算你想要拔馬家的東西,那本質上也是不對的!”
鐘和可不像其他人一樣純看熱鬨而已。他這半年多一直和妻子私下討論,覺得馬家這樣早晚會起來不說,有連春這樣腦子靈活,還乾事認真的大嫂在,估計以後對景村也會有相當不一樣的影響。
更何況,連家人的行為。即便目前並沒有影響到其他人,但伴隨著幾個孩子的嫁娶,日後肯定也是很快會造成更大的困擾。
“今天你就敢拔我們地裡的東西,明天是不是隻要心情不好,也可以去拔其他人的東西?!”鐘和心裡是下定決心,一定要給這個連三妹一點教訓。
“你可彆在這裡支支吾吾的,我們這麼多人看著,總不至於全部都誣賴你。”鐘和明白,有孫二叔跟陳家在,這連三妹就算想耍賴,恐怕也得想辦法把損失給吐出來。
尤其,要是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讓大家看清楚連家人的真麵目,並且給他們深刻的一擊,或許之後的處境也能夠更加不一樣。
“心情不好,你去拔你家裡的地啊!來我們這邊鬨什麼?”鐘和雖然心裡很清楚是這個情況,但說著說著也不免越來越生氣,“連三妹,還是你覺得其他人家的東西死光了不礙事,你家沒有問題就好?”
連三妹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大半夜的偷拔莊稼,她為了降低風險,當然也不會愚昧到去山裡拔。更何況下等田的位置比較偏僻,而且種的人也不多,所以她一開始覺得沒有問題──
即便拔錯了,反正死無對證的情況下,等到自己再出去放幾個風聲,大家說不定就會認為,但凡是跟連春走的近的人,恐怕接下來的日子都會越過越糟!
那麼隻要沒有人敢繼續跟著連春相處,她倒是要看看,連春還有什麼辦法使勁兒!
“得了,這件事情也不用跟她爭,咱們直接去見裡正。”孫二叔一看這情況陷入糾纏,而且連三妹看著毫無半點悔意。與其在這裡看著以多欺少,還不如對簿公堂,“報官,之後看要怎麼判,總歸是有舊例可循的。”
聽到孫二叔這麼說,連三妹本來還顯得比較輕鬆的表情上,頓時閃過一抹害怕。
裡正大叔向來不喜歡自己。感覺上仿佛自己心裡在想什麼,對方都完全能夠探知到一樣。所以打從上一次商量婚事開始,連三妹就再也沒有去過那頭了。
可現在如果真的把事情移交到偏心的裡正大叔手上......
“不可以!”連三妹心中一慌,頓時尖聲地說,“她一定不會站在我這裡,什麼話都順著你們講!我才不相信呢!”
其他人聽到連三妹這麼說,頓時笑了出來,
“因為對你不利,所以你當然會覺得裡正偏心......可要不是因為你做錯事情,你當誰都這麼喜歡每天對著你們啊?”
“嗨呀,還是因為之前在說婚事的時候,裡正罵過連三妹,所以才讓兩個人的關係不大好?”更有人看熱鬨不嫌事大,於是笑嘻嘻地說,“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大家都在呢。現在最重要的事,你到底要怎麼解釋,這些被你弄壞死的苗,應該要怎麼辦吧?”
陳家地裡的莊稼其實已經差不多成熟了,今天就準備等著采收的。
要不是因為出了連三妹的這事兒,他甚至都已經約好了讓人來幫忙收割。
“我事真的不知道啊!你們快放了我吧!”連三妹這才嘗到什麼叫做欲哭無淚,“我保證,之後絕對不會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