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花式作死第十七式:(1 / 2)

公子他霽月光風 霧十 5865 字 8個月前

“天已經很晚了……”為免再次遇到修羅場,祁和委婉地對宸王與太子表示,不如我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但祁和這話就像是一個提示,直接點燃了宸王與太子之間劍拔弩張的戰火。他們齊聲開口,競相要送祁和回家。

“這就沒有必要了吧?”祁和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頸,現在才想起來疼,“你們不放心要送我回家,我也不放心你們啊,難不成我再送回來?送來送去,成何體統。”

“我倒是不介意和小君和送來送去呢。”宸王立刻笑了,他是個顯性神經病,發出什麼樣的智障言論都不會叫人覺得意外。

“王叔的忘性這麼大嗎?”太子看了眼祁和脖子上再明顯不過的痕跡,祁和的皮膚比常人更加嬌嫩,典型的湯姆蘇、瑪麗蘇必備肌,稍微一碰,就會留下紅印。“請您偶爾也考慮一下彆人吧。”聞湛是個隱性神經病,礙於形勢不能明著來,卻也不打算慣著宸王,這上眼藥的手法,一看就是宮裡培養出來的人才,一句話不僅點出了宸王根本沒把祁和真正放在心裡,還側麵烘托了自己的體貼。

最終,還是太子贏了。

不是太子的宮鬥手腕如何了得,而是宸王府的人找了過來,好像是出了什麼大事,附耳上前一番低語,宸王便隻能遺憾退場了。

隻是在撐著油紙傘離開前,宸王還不忘挑釁太子的對祁和道:“我等著你來謝我。”

“改日一定登門拜訪。”祁和繼續實施“拖”字**。

但宸王永遠都是走彆人的路,讓彆人無路可走,他駐足,很認真地讓下人拿出了竹簡,做出當場刻字的架勢:“改日是哪日?什麼時辰?你可有想吃的茶點?我好提前讓庖丁準備。”

祁和:“……”這明顯是碰上硬碴了啊。祁和隻能寄希望於瘋太子,卻在側頭時發現身邊的太子正在一臉若有所思地點頭,一副“學到了”的樣子。祁和的表情管理差點沒繃住,恨不能脫口而出,你都學到什麼了啊!給我住腦!

“一旬之內。具體時間,我會寫在拜帖之中。”祁和臨危不懼,再生一招,“如果我的身體沒有出現什麼狀況的話。”

在裝病方麵,祁和就沒有怕過誰。

“沒關係,如果你身體不好,我可以來看你。”宸王就知道祁和會這麼說,把祁和找借口的路給堵了個死死的。說完,不等祁和再想出什麼反悔的借口,宸王就瀟灑地走了。

回去之後,宸王便單方麵地通知了謝望:“我要把咱們的計劃提前,你沒有意見吧?”

***

“抬頭。”在轔轔的馬車聲中,太子一路沉默地把祁和送回了家,他難得既沒有在祁和麵前端著他早已經偽裝習慣的爽朗模樣,也沒有展現以往一會兒逗哭祁和、一會兒再自己哄好的套路。隻是動作流暢地從馬車的多寶閣裡找到了傷藥,耐心又專注地為祁和的脖頸上起了藥。

就像是小時候祁和為他做的那樣。

祁和時常裝著傷藥,為的不是自己,而是聞湛。哪怕貴為太子,聞湛的日子也並不好過,尤其是他特彆弱小的幼年期。

首當其衝的便是來自王姬聞岄的敵意。

哪怕天子之位已經快要成為諸侯王手中的玩具,也還是有不少人想要,王姬聞岄絕對是其中最想要又覺得自己最應該得到它的人。

當今天子之所以能成為天子,一方麵是因為大啟本就有過女天子登基的先例,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女天子是當時的高皇後與天子唯一的嫡嗣。上一任的天子不是沒有兒子,隻不過兒子都出自其他妃嬪的肚子。在大啟這個十分注重嫡庶,庶子很可能無法繼承爵位的年代,哪怕是妃嬪之子,也隻能就藩封王,而很難登上大寶。

上一任天子是因花病去的,死得並不算光彩,也沒有來得及留下傳位的聖旨,他甚至沒有想到自己會那麼早駕崩,連陵墓都沒有建好。

當時不管是女天子還是她的兄弟們,年紀都還很小,小到他們甚至不明白父皇死後,為什麼大臣們要關起門來吵個三天三夜,也不明白他們被軟禁在偏殿等待的到底是什麼,抑或未來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是什麼。

當時的大臣們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一派覺得高皇後的王姬為天子嫡嗣,哪怕是女子,亦可稱皇;另外一派則覺得前者居心叵測,才會選王姬為繼承人,應從幾位皇子中擇適合之人登基。

後者聽起來充滿了性彆歧視,但諷刺的是,前者確實才是真正的野心家。

再沒有比一個年幼的女天子更加好控製的存在了。

大啟接下來幾十年的風雨飄搖、四分五裂,都與這一派力撐女天子分不開關係。

當然,大啟本身也有問題,才給了小人可乘之機。大啟的國祚已曆數輩,傳到今天,可以說是集齊了曆朝曆代的亡國隱患,五毒俱全。就像是一個站在懸崖邊上的老者,誰也不知道他是會先體力不支地落崖而下,抑或直接心疾複發死在崖邊,甚至可能隻是某個小石子的滾落,導致岩體崩塌。

各方諸侯蠢蠢欲動,心懷鬼胎,已經聽調不聽宣了多年。誰都想改朝換代,誰都又不敢當第一個曆史的罪人。

這才給了朝廷苟延殘喘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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