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許久沒見到心想麵孔,他有些激動了,”晴明瞟了一眼,認出這隻燈籠鬼是經常跟著妖狐轉悠的那隻,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伸手從博雅手中接過,捏著他頂上,轉頭道,“這邊走。”
燈籠鬼微不可見地哆嗦了一下。
另一隻乖巧的燈籠鬼兢兢業業地飄在一旁。
髭切心裡倒是沒什麼想法,還頗有幾分興趣地打量了一下那隻燈籠鬼。
大概是她當刀的年歲長了,氣息收斂的不錯,從前這樣的小妖怪,見到她隻會抖得像篩子一樣,動都不敢動,怕她隨手就用本體一斬。
這樣被黏上,也算是種新奇的體驗。
兩隻燈籠鬼照明,加上晴明引路,髭切成功的在路上沒有磕絆。
晴明給她安排好了一間屋子。
至於其他的事情,今天天色已晚,有什麼都等到明天再說。畢竟髭切也沒有表現得特彆急切,拉著晴明就要找她弟弟。
髭切到了聲謝。
能拜托風餐露宿的情況,當然再好不過了。她多少也有點擔心,這潮濕環境下待久了,自己會生鏽。這也是作為一振刀,在情理之中的擔憂。
一夜過去。
髭切是被小腿上傳來的冰涼感喚醒的。
既然要休息,昨晚她就把小袖之手送的和裝脫下來放在了一旁,隻貼身穿著自己那套西洋服飾,因此小腿處的冰涼感更外清晰。
髭切微微皺了下眉頭,毫不猶豫地一把掀開了被子,同時猛然坐起。
一低頭,正與一雙冰冷的豎瞳對上。
這雙豎瞳屬於一條體型可觀的黑蛇。
而這條黑蛇正纏繞在她的小腿上,蛇腹貼著她腿上的皮膚緩緩移動,身上黑色的鱗片在清晨灑進屋內的陽光下,折射出了不同的顏色。黑蛇抬起上身,蛇頭隨著髭切的動作而擺動。
和髭切對視了一會兒,黑蛇突然就張開了嘴巴,猩紅地蛇信子猛然伸出,衝著她顫動。
髭切:“哎呀。”
她絲毫沒有被黑蛇的舉動嚇到,反倒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幾分明顯的愉快。
黑蛇還在那裡吐舌頭,髭切毫無預兆地迅速伸出手,掐住了蛇的七寸,把它拽到了自己眼前。
黑蛇:!!!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籠罩過來,讓黑蛇非常想轉頭就逃。但偏偏它已經被掐住了七寸,隻能僵直著一點都不敢動。
髭切一手穩穩地掐著七寸不放,一手撫了撫黑蛇的頭,動作堪稱溫柔憐愛了。
不過旁觀的話,這動作很讓人擔心她是不是下一秒要捏爆蛇頭。
“住手!”
一個漂亮的少年打開門,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在髭切不遠處站定。
但他顧及黑蛇還在髭切手裡捏著,也不敢做些什麼,隻能站在那裡用語言阻止。
髭切低頭看了看明明是冷血動物,還能做出眼淚汪汪動作的黑蛇,又看了看那邊的少年。
“這是你的蛇?”
“是是是,你快放手!”少年著急地跺跺腳,氣呼呼地喊道。
“哎呀,”髭切甜甜地笑了笑,“在此之前,你不應該解釋一下嗎,關於這條蛇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少年鼓起臉,像是賭氣似得沒有立刻說話。
在這樣的早上,這番動靜實在有點大。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昨天因為太晚,直接在這裡睡了,一早上敏銳地察覺了這裡的動靜,所以過來查看的源博雅,疑惑地看著他們。
視線觸及屋內髭切時,他立刻移開了目光,表情明顯變得尷尬。
並且他還把站在屋裡的少年也一把拉了出來。
“般若,你這樣太失禮了!”
般若看向和晴明大人關係很好的博雅大人,委屈地癟癟嘴。